韩云秋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你说什么?两百多亿?”
“你不看新闻吗?”苏锦说,“一结婚,老公就分一半,要是出个意外,那另一半都变成老公的了。换你,你结不结这婚。”
韩云秋捏紧抹布的手激烈抽搐,“这死丫头,把爹妈都克死了,她自己怎么不被车撞死,还要便宜外人!气死我了!”
苏锦瞅了她一眼,“被车撞死?”
韩云秋急忙摆手,“我就说说气话,”她的眼珠翻进眼皮里,想了想,眼珠子落下来,“其实呢,有人应该比我更生气。”
“谁啊?”
“韩念初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韩云秋说,“没你们CEO横插一杆子,她跟人家肯定要结婚的。”
苏锦轻轻地放下奶茶,眼睛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他还不知道韩总订婚的消息吧?”
“不知道,我们有过节,现在也不来往。”
“我倒是可以帮忙通知一下,毕竟这么大的喜事,对吧?”苏锦说。
韩云秋盯着她的脸看,好一会儿,她笑着说道:“你等我去拿下纸笔。”
苏锦从奶茶店里出来,便捏着韩云秋给她的纸条,按着上面写的地址,取了车一路往乡下开。
她在甘蔗林中间的灰色水泥小路上七弯八绕,远远地看到一大片破旧的厂房,车子一直开到厂房生锈的大门,门口连个牌子也没挂,只留着一扇小门供人进出。
她把车停在空地,走进那扇小门,一条黑色的大狗突然蹿出来,凶恶地朝她狂吠。她吓得跌退到门外,狗并没有扑过来,她稳神看去,大狗是被铁链拴住的。
她贴着边再次走进去,一口气跑到厂房中间的空地,卷叶门只升了一半,传出机器呜呜地嗡鸣声。
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从卷叶门里出来,警惕地望着她,“你找谁?”
苏锦马上就明白,他在担心她是税务工商或是环保部门的人。
“我是江总的朋友,来找有点私事。”她说着,故意忸怩地拂了下扎高的马尾。
那人的神色微松,“他在二楼办公室,你从这里上楼,左手边第二间就是。”说完话,他又钻回卷叶门里。
苏锦踩着绿色地板漆的楼梯走到二楼,来到江临远的办公室门口。
门敞开着,与外面破败的厂房不同,这间办公室装修得很精致,铺着锃亮的白色地砖,红木办公家具,真皮沙发和花梨木茶台。
这些闷声发大财的小老板,向来靠着压榨廉价工人的血汗聚集的财富,只有真正走进他们才能觑到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