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往昔,并无不同。
他抖落她的接触,面上风雪肆虐,目光寒凉摄人:“赵因宁。”
她缓笑着抬头,衣袖里被牙齿咬破的手却在抖:“我在听。”
“你……离开京城吧,呆在这里,迟早要把皇家的脸面给丢尽。”
他停顿许久说出这么一句,让她始料未及。
约莫愣了一下,刚要点头,就觉得腰间一紧。
恍惚之中,见他单手箍住她的腰,疾步绕开屏风,把她连人带衣放进雾气滚滚的汤池。
她没站稳,往后跌了进去。
在轰然而起的水声里,浑身透湿的她,看着岸上没有沾上一片水渍的白袍,隐约听到赵因祁说了句:“重新洗,李素卧房的熏香闻着叫朕头晕。”
水波一下一下冲荡着她的手指。
把她冲得又有些疼了。
“陛下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离京呢?”她自脸上抚下一把水,问道。
“明天也行,后天也行。”他踢开起袍裾,没多看她,甩袖走了。
从赶来到离开。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喊一句“皇姐”。
起初,皇姐对赵因祁的感情并不是这样。
她只是把赵因祁,当做弟弟。
这个弟弟比她小三岁,粉雕玉砌,眉眼精致,偏偏还很聪明,她学三天才会背的诗,他听三遍就能背了。
但是他运气好像不太好,他不是母后亲生的孩子,生他的陆美人在他两岁那年死掉了,父皇从未把他往继承大统的方向上培养,甚至因为其他皇子意气风发、明朗鲜亮,而早早地忘记了略显沉闷的他的存在。
但皇姐就是觉得他最漂亮,就是愿意把他带在身边,就是愿意告诉宁安宫里每个宫人,要像尊敬她那样尊敬赵因祁。
她没办法要求别的宫苑也是如此,因为她权力没那么大,没办法管得太宽。
七岁的赵因祁面色忧郁地站在她身后,轻拽了下她的衣袖:“谢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