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后的苏黎很快睡着了,这时家里的时钟已经指向了10点半。她平时不到九点就睡着了,这是苏泽翰从小给她养成的好习惯,早睡早起身体好。
一开始,苏黎睡得很香很香。可后来,她慢慢地眉头紧皱。
她接连做了几个梦。
梦里出现了一幢古色古香的别墅。别墅里住着一位一衣衫华丽却面容憔悴的富太太,她大概50多岁了,满头的青丝早就被白发全部覆盖住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几岁。
她每天躺在床上,专门照顾她的护士每次给她吃药,她都脾气暴躁地把药摔在地上。如果家里的人态度强硬一点让她吃药,她就两眼一闭使劲咬着嘴里的舌头,做出自残的动作。家里的亲人们都害怕起这位富太太偏激的行为,就不再逼着她吃药,偷偷地把药碾碎放进粥里哄骗着富太太吃下去。
终于有一天,这位已经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富太太终于彻底地把身体给搞垮了。
弥留之际,她身边围着丈夫,儿子跟女儿,个个神情哀痛。可她的目光却不看向他们,反而一直盯着窗外的一株银杏树。
此时天气已是入冬,银杏树的叶子早就掉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以及铺满一地的落叶。
半空中伸出一只消瘦如枯树枝的手,富太太的嘴里喃喃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翰深……”
几秒后
富太太的手彻底地垂落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丢下了痛哭流涕的丈夫儿子女儿,与世长辞。
然后画面一转
一间宽阔的书房内,一名年轻的男人坐在了老板椅上,他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框架的眼睛,手指夹着一只点燃的香烟,俊美的眉眼满是阴沉以及痛苦。
周围白色烟雾缭绕,仿佛置身在了一个仙境。
他忽然看向了桌子上的一把□□,拿起来放在太阳穴上,自嘲地勾起了嘴角的一丝微笑,目光却看向了窗外。此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只有一盏路灯散发着微黄色的慌忙。
他似乎在透过这一盏灯光,联想起了什么人,神色悲凉。
随着“嘭”地一声,整幢别墅里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画面再换了一个场景,这是一块墓地。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年轻男人撑着一把伞,手里捧着两束白色的菊花,一起放在了连排的两块墓碑下面。
阴暗的天下着淅沥沥的雨点,年轻男人忽然跪在了地上,叫着墓碑上的中年女人“妈妈,雨水滑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身后的一名年轻女孩一边安慰他,一边捂着嘴伤心地哭泣着。
苏黎一下子被惊醒了。她知道自己做的梦境意味着什么,这意味这些事情即将在未来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在平行世界里。
她梦到什么,她爸爸居然跪在了墓碑下喊顾太太“妈”,而顾太太最终因为患病不幸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