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与李燮走在赶往广宗的路上,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所有人都有些疲倦,就连士兵似乎也出现了极个别逃跑的案例。
“王大人,我们今晚恐怕不能赶路了,否则士兵会吃不消的,这样不用敌人来进攻我们自己就溃散了啊。”
说起来王芬的冀州刺史听起来好像是州一级的长官,理应比李燮这位相当于地级市市长的国相高一个级别。可惜真实的情况是州刺史的俸禄只有六百石,只不过是一个省检察院院长的职位,虽然也是实权人物,但是远没有后来州牧号令一方那么强悍。
太守与国相平级,郡的最高长官叫太守,封国的长官叫国相,俸禄是两千石。但是因为州刺史有着越级上告的权利和比太守大得多的军权,所以大抵上属于一种相互牵制的关系。
所以王芬和李燮之间的关系虽然不错但是也不会存在谁必须听谁的之类的问题。而且李燮的父亲李固更是曾经堪称士族阶级的领袖级人物,王芬比起他来身份上就更是不及,所以王芬就是再桀骜也要给李燮一个面子,更不要说王芬还不是那样的人。
看了看身边的士卒的状态,确实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凭这些在冀州的花花世界里腐化的差不多的家伙,说实在的,还真是受不了这种连夜的折腾。于是王芬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李燮的意见,并将命令传令全军。
这种如同久旱逢甘露一样的命令倒是让全军都振奋了不少,不论是李燮还是王芬都感到非常满意。而且自己要面对的还是仅仅只有自己这边一半兵力的黄巾军。其中又没有类似于张角三兄弟之类的重量级人物,所以二人都觉得对面的部队并不能嫌弃什么浪花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的远处,一个人将他们的表现原原本本的看在了眼里。随后,一声凄厉的鸟鸣声响起,虽然给人的感觉很突然,但是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他们更不会知道,此时对面的黄巾军的主帅已经从队伍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与他同时消失的,还有101名黄巾军中颇有经验的老兵。
夜色降临,来自于安平国的队伍已经开始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了,因为两天一夜的急行军,大多数人都已困顿不堪,非常希望能够睡个好觉。尤其是那些文官们,原本胳膊腿就比不上那些个士兵,此时更是有种浑身都散了架一般的感觉。
营地或许是因为对于对手的轻视,或者是另有目的,反正一没壕沟,二没鹿角,就连木墙上巡逻的哨兵也大多都装模作样了一阵子就找个自认为舒服的地方开小差去了。
这个营地似乎都静悄悄的,只有营地中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声。忽然,一道猛烈的亮光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着火啦,快点来救火啊。”“有人偷袭啦,张角打过来了啊。”“我,我要不行啦,谁来救救我啊。”“不要,啊~”
原本寂静的营地因为一把突如其来的大火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嘈杂的声音也惊醒了正在酣睡的王芬和李燮,两人披着皮衣出来互相对望了一眼,李燮迅速吩咐士兵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然后速速回报。”
“报告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营里的一处地方莫名其妙的起了一把火,还不小心烧到了三个兄弟。”前去探查的士卒回复的很快。
王芬的内心有些不安,他追问着那名兵卒:“真的不是敌人夜袭么?”
那名士卒只能用茫然而又纯洁的眼神看着他,并用力摇了摇头,虽然他想表达的意思只不过是自己确实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可是王芬显然想到了自己最希望的那个答案。
“德公兄,也许是巡夜的人不小心弄反了火盆引起的吧,我们还是休息去吧,如果休息不好的话明日遇到贼人恐怕也会损失颇多啊。”
李燮对于王芬的结论虽然觉得有些草率,但是因为没有更为有力的证据,而且王芬说的也没错,他们本就是占着优势的一方,只要自己不犯错,那么敌人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过这把火当然不可能是一场意外,因为营地刚刚恢复平静没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又是一道亮光射向了营地的另一个方向。
“这绝对是有人蓄意纵火,而且很有可能是张角培养出来的那些个妖道。如果被这样折腾下去的话,我们明天显然不可能会有精力去和那些反贼硬拼。即使我们拖延在这里恢复上一两天,可是那样的话张角那妖道就有了充足的时间稳固城防进而率主力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李燮此时的心情可谓是糟到了极点,不过面对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对手,他也着实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