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会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听见这话再看对方的打扮,便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法医之类的人,定了定神回道“李队长去办事了,让我在这等着拿验尸报告。”
“哦,是这样。”那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局里的人吧?”
我不知道对方问这个有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实话回道“对,我是云港来的,我叫于淼。”
听到我的名字那人又点点头,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两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给李队长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不介意”仨字儿刚到我嘴边还没出口,那人已经拿着手机朝旁边走去,我半张着嘴一脸尴尬却又无可奈何,就听他跟电话对面的人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挂断电话又朝我走来“李队长说让我把验尸报告给你,跟我来吧。”
那人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等我的意思,我一看对方这么不近人情,也就懒得再套近乎,反正这次过后我们也未必会再有什么交集,公事公办倒也不错。
心里想着,我跟着那个法医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在电脑旁边坐下来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我在他对面站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招呼我的意思,便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手撑着脑袋闭上眼睛打发时间。
保持这个姿势没一会儿我就觉得有点困了,可又被那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吵的睡不着觉,心里渐渐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就在我即将忍受不住准备出去抽根烟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朝我走过来,睁眼就看见那个法医拿着一沓纸递到我面前。
“尸体受损严重,暂时只能查到这么多,还有些化验结果要等明天才能拿到。”法医说着把报告放到我身边的桌子上,我正想礼貌道谢他已经转身回去了。
“真是个怪人!”我心里小声的腹诽一句,拿起验尸报告随便翻了几页,第一页是死者身份和体貌特征,我看到死者性命栏里写着的“申令”,心说没想到大光头的名字还挺特别的。
感叹之后我又忽然有点感慨,说起来我和大光头也认识将近一个月了,却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没想到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居然是在验尸报告上。
“姓名申令、年龄、身高、体重约公斤,颅骨受创、过处发现骨折、内脏严重受损,符合高空坠落致死特征,另……等会儿?内脏严重受损?”
唏嘘了一阵我又开始往后看,看到“内脏严重受损”这一条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之前尸体在商场还没有运走的时候,我曾经亲自去现场看了一眼,大光头的肚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开,腹腔、胸腔里的脏器全都被掏空了,一具连内脏都没有的尸体,他是从哪儿查出来“内脏严重受损”的?
心里疑惑我就直接问了出来,那人听完看了我一眼疑惑问道“你不是从云港来帮李队调查商场跳楼案的?”
我一时语塞,商场跳楼案就是三天前的那起案子,要不是因为这起案子我们也不会去商场,所以他这么说倒也不算错。学府
顿了三秒组织好语言后我才解释道“我是来帮李队查那件案子,但还有今天在商场发生的另一件案子,死者是个光头男性,我要拿的是他的验尸报告。”
那人听完反应了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之前我听李队说你是从云港来帮他查案的,我还以为是那起跳楼案呢!”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万句“麻卖批”,可是到了嘴边又忽然没了说话的,索性笑了笑没多说话,又回去坐等另一份验尸报告。
转眼又是一个多小时,期间我出去抽了三次烟,等我拿到大光头的验尸报告已经是后半夜了,我翻开第一页想看看大光头的名字,却发现死者的姓名栏居然是空的,估计是巡防队还没找王叔问话的缘故。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用力眨眼想挤出几滴眼泪缅怀一下,可我从山里回来就一直没合眼实在太累,而且刚才还对着那个跳楼案的死者缅怀了一阵,这会儿实在调动不出多少情绪了。
合上验尸报告,我又礼貌性的向那法医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出门,刚来到巡防局的院子里就看到一辆巡逻车开进来,郝建坐在后排把身子探到前面朝我招手,我知道他是把监控录像带回来了,不禁叹了口气暗道一声命苦,看来我短时间内是别想休息了!
巡逻车开到车位还没停稳,郝建就一把推开车门跳了出来,隔着老远就气哄哄的朝我喊道“三水!咱们被人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