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惶惶难安,汗流浃背。

    唯有段辉没事儿人似的跪在那,他似乎觉得他是最早投诚的,是以傅云墨不会将他如何。

    但他不知这位主子多少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偏偏挑了他问:“他们面上皆汗如雨下,卿何以不汗?”

    段辉回:“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傅云墨觉得这老东西有点东西啊,遂又问:“御座因何塌陷?”

    段辉僵住。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终于说:“陛下您圣德渊重,至厚而御座不能载,是以塌陷。”

    这波彩虹屁成功引起了傅云墨的注意。

    他饶有兴味的看向段辉,见他被自己几句话吓得也流了汗,便又坏心眼儿的为难道:“卿面何以汗?”

    段辉说:“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这一问一答,直接就将段辉送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话说回如今。

    段辉的舔狗属性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但他那个暗爽的眼神已经足够眼尖的人窥探一二了。

    而除了他还有一个暗爽的人,便是景文帝。

    他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看着跪了满地的大臣跟坑里的萝卜一样整整齐齐,心里这个爽啊。

    他心说你们这群老东西也有被怼的哑口无言的一日,平日对着他不是很能叭叭嘛,满口的礼仪规矩和之乎者也,如今怎么都没动静了呢?

    在心底将朝臣好一番笑话,景文帝面上却不动声色:“太子所言不无道理啊。”

    他没说具体是哪一句,那就是所有。

    认同了太子,那就等于否定了左慈。

    左慈慌了。

    好在景文帝并未降罪于他,也不曾对朝臣多加苛责,反而安抚了一番。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爷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唬他们玩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