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头看过去。
此时已是日暮，绯红色的霞光披在她的身上，随着她慢慢走来，光影变换，勾勒出女子独有的轮廓。
裴清呼吸有些滞涩。
临来之时，有人给他喂了一枚丹丸，颜色艳红如血。
有温烫的火苗舔舐着寸寸皮肤，最后集中在一点，放肆地燃烧着。
那人已走到他跟前，灼若芙蕖的一张脸，艳若桃李的一双眸，眼底盛着盈盈的水波，眼尾却微微上挑，将这三分媚态压下，浑然觉出一种尊贵不容亵渎的气势来。
一双软若无骨的手轻轻抚上裴清的脸颊，他听见女子轻笑一声：“白芷倒是知道我的偏好。”
男子生的很白，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那种白，乌黑发，点漆眸，此时那原本该苍白的皮肤下却隐隐泛出淡淡的红，连那本来没有血色的唇上，也多了一抹妖异的红色。
裴清身子微颤，有些不安地扭动。
姜蝉摸着裴清的发，声音低哑：“乖，别动。”
女子的声音如山泉，裴清竟安静下来，乖乖听话不动。
姜蝉垂眸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薄纱，开始动手解开。
裴清又惊惶起来，他张开嘴，想斥责她要什么！可是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忘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姜蝉正在低头将薄纱解下，自然是看不见裴清那一脸焦急的表情。
手臂被人压住，竟是裴清已经急得坐了起来，他吃的又不是迷药，力气还是在的，一时情急上半身的薄纱已经被撑开了，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匀称的肌肉曲线微微起伏。
不要！
裴清双唇开合，依旧没有声音，只能听见焦灼的几声喘息。
姜蝉这才注意到，他口不能言，眉头轻微一蹙，她的指尖从裴清红透的耳珠流连到他的下巴，开口：“竟是个哑巴。”
裴清微微颤抖，他咬住后齿，似乎这样就能将喉咙里叫嚣的那一团火就此扑灭下去。
“不过，也无妨。”
裴清还有些迷茫，什么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