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必不负所望。”她耿直单薄地离开在幽美的寒夜,一算竟已有三四个月。
“叩叩叩——”再次传来的扣门声将佳人的思绪及时拉回,“谁?”
“是我。”
居然是萧长云。
小月忽然警觉,他才将南又送走,这么晚了来找自己有何要事?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简衣素颜,这样子他早已见过,可她并不想起身见人。
“不知公子找我有何要事?”
萧长云似是料到她不会很快开门,便在门外不紧不慢道:“来找你,自是有需要当面谈的要事。”
小月叹了口气,却不敢拒绝,起身简单披了外套,“这就来。”
她轻打开了门,随即又立刻退到门后,萧长云缓步进来,见她神色恍惚紧张,便笑了笑,“这么晚了,没有人会看到你的。”
小月点了点头,请萧长云落座,犹豫几时还是去关了房门。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萧长云抬眼望去,丽人蛾眉曼睩,芳泽无加,盈盈水眸叫人不能移眼。她只简单披着发,乌发瀑布般散落肩头。
有一种错觉,这是凭空出现的人,并非白日里那个缠斗刺客的粗糙面孔。
“脸上的伤像是好了。”萧长云的目光落在小月之前的伤痕处。
小月不自觉抚了抚那伤口处:“是,好了。公子有何事?”
萧长云见她拘谨,似是无奈一笑,“坐下不到半盏茶,小月就要赶我走?”
小月皱了皱眉,见他俊秀的眉毛微微一挑,长眸在烛火的辉映下深深浅浅变着色,却令人越觉得难以捉摸。
房中盈着一种奇异空静的气息,终是萧长云打破冷寂,“永安侯给朱集的信可写好了?”
似是没料到这一问,小月怔了怔才点头,“差不多了,我这就拿与公子。”
萧长云见她神色淡淡进了内室,自己便拿起桌上茶壶为自己斟了茶,眼光略略一扫在一熟悉的物件上停留——那枚荷包很是陈旧,他再次想到那晚的当归和熟地,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开门时她微红的眼眶。
夜长窗月露成帏。不说明朝风雨,自当归。
她心有果然早有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