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什么选择？
李锴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鹿蜀，那个白天一脚把自己踹飞的中年人，又看了看短眉官差，自己一直以为是黄世强的怪人，最后把视线放在了方铭身上。
方铭手中还握着柴刀，同样瞪向李锴，眼神不善。
李锴还是第一次在方铭眼中看到这样的神情，想要大骂，愤怒地张嘴却没能吼出声来。
“吃了药丸或者杀了李锴么？”方铭默默地重复了一次鹿蜀给的选择，多少有些提醒李锴当前情况的意思，“那黑色药丸是个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可能是普通的糖豆，也可能是致命的毒药。看你想不想赌了。嘿嘿嘿嘿。”
糖豆？谁家的糖豆是黑色的？
虽然应该不至于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铭不免有些挣扎。他杀过鸡杀过鱼也杀过猪，要说双手沾满鲜血也不为过。但这些都是畜生的血，和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更何况，自己与那李锴当真有什么不死不休的大仇吗？因为对方时不时地跑来调侃自己两句，自己就要杀他了事？
方铭自认还无法做到心无愧疚杀掉一个人。
他不知道鹿蜀究竟有多强，但很明显，那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留在身边还不一定是好是坏。甚至要说某一天，由于某些令人无语的原因，鹿蜀想要杀了自己。方铭都不会感觉到意外。
因此，唯一让他有些犹豫的，还是那未知的黑色药丸。
从鹿蜀拿出来药丸的那一刻起，方铭就有种被成群的猛兽盯上的感觉，如芒在背，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出恐惧的尖叫，让人忍不住想要逃。
离得远了看不真切，只觉着那混黑的东西表面没有一丝反光，竟有些看不清形状，看得久了更似能把人的灵魂吸引过去一般，一不小心就失了神。
最重要的是文远和鹿蜀两人的表现，至少可以肯定，这黑色药丸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可怕？
他心里很是犹豫，不想要吞那古怪的黑色药丸，却同样不想杀人。
“有那么纠结吗？不就是杀个人嘛。怎么整得就像要让你自杀一样，磨磨唧唧的。也别觉着我残忍，相对于很多真正黑心的家伙来说，我已经足够宽容了，至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正所谓严师出高徒，就你这面面的家伙，再不给点压力给你，跑到江湖上早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来着。”
鹿蜀一边抛着手里的黑色药丸，一边戏谑地看着方铭。
李锴一个富家子弟，从小不学无术，此时被抓了过来连挣扎着逃跑的心都没有了。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居然掌握在方铭手中，心中愤恨不甘，眼神却由凶狠变为了哀怨，正向着哀求转化。
“方铭，方铭你别杀我，我们家能给你很多钱的。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给。你要多少，给个数。我家很有钱的！方铭，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逗你玩的。我都没有伤害过你不是吗？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