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容的声音很冷静，她并没有急着向歌且要一个答案。
她继续说着。
“既然你肯定了这个答案的话，那歌意是你的兄弟？”
歌且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只觉得不顺畅。
是的，那个嚣张跋扈，在前世将他当成替死鬼的人，歌意，确实是他的兄弟。
歌且对歌意的记忆相对比江兰少很多，江兰是有事没事就会去找歌且的不痛快，而歌意，只是两人在见面的时候不对付，当然，歌意也做过很多过分的事就对了。
其中有一件，歌且永远都不会原谅。
他摸了摸胸前的项链，心口依然能感受到那瞬间的痛苦。那原本是一个钢琴的模型。而现在，只剩下了一枚白色的琴键。
歌且的母亲未出嫁时便是上流圈名媛有名的才女，钢琴弹得极好，这项链便是当年她请人替自己制作的，模型是她的第一架钢琴，母亲走后，这项链便成了歌且唯一的念想。
他一直藏得很好，甚至连江兰都没有发现。
直到一天。
歌且至今都记得那天，歌意过十岁生日，宴请了一帮公子哥们，那时候歌且还没有被赶到安歌寺去。
秋风凉，夜里便更甚了些，歌且躲在阁楼里，他盖着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自己手中的项链，突然门外一阵骚乱，歌且来不及将项链藏起来，只能紧紧攥在手心。接着，一个公子哥一边喊着来抓我呀一边撞门走了进来，而他后面，便跟着歌意和其余几人。
从不懂收敛的孩童最会伤人。
那个跑进来的公子哥一眼便看见歌且手里的项链，他冲过来抢，歌且不给，几个人扭打在一起，歌意没有伸手，但是他就一直冷冷地在旁边看着，明明他一句话，其余几个人便可以停下来，但他并没有那样做。
最终歌且的项链被那帮人抢了过来，献宝一样的放到歌意的手里，歌意嫌弃地将项链丢到地上，转身回到宴会厅，那几个小孩哂笑着一脚脚踩到项链上，歌且冲上去抢，被踩到小指骨裂。
那天晚上，歌且在母亲走后第一次哭了。
他握着碎掉的项链哭到绝望。
“小且？”
“歌且？”
“歌且你在听我说话吗？”
曾容的话打断了歌且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