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黄老娘地前,看着翻的遍地是的玉米种,村长咳了咳,弯腰开始捡。一边捡一边小心的把种子放到自己贴身的上衣口袋里。
身后的村人也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弯腰捡着散落在地上的种子,黄老娘扶着李妈妈的胳膊,眼角忍不住泛了红。
大家心知肚明,这都是没给地惹的祸,回了家,李妈妈还在骂他们简直太缺德,而在他们以为今天被黄老娘这么一闹,他们会收敛的时候,第二天一早,村长家的地被刨了。
不同于黄老娘地里的玉米种子刨出来还可以再种,村长被刨的地里种的是白菜,因为种的早,白菜已经冒了绿芽,被翻出来晾了一晚上,叶片都焉透了。
村长坐在地头上,手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半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村长大儿子气不过,已经喊了人去了山下村委,跟村委那群人干了一架。
当天晚上,各家都派人去田里打了地铺,但等到第三天早上,还是有靠近山林的地被刨了。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就算人看的再严,还是会被钻空子,村里的男人和山下村委那群人架也打过几场,但却一点用都没有,眼看着天气要开始变凉了,村长看着大家脸上疲惫的神色,开了会。
很无奈的说,这样下去不行,他们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只能退一步。
当天就去山下找了李岳,点头同意分田。
当然,不是一开始说的一人五分,村里人只同意一人给二分,多了一点都没有,而且还得是靠近坡上的丘陵地。
因为前几次退步造成的后果,这次村长的态度很坚决,当时就明说了,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要就要,不要就完,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岳心里明白一人五分是不可能的,但他的心理预期是一人三分,毕竟就去年的气候,谁也不知道,等过了冬,地里的粮食还能剩多少。所以他的意思是能多要就多要,实在不行就接着刨,反正院里里的人晚上闲着也没事干。
但李岳只是稍微提了提,村长就直接黑着脸带着自己大儿子走了。
李岳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已经出了院门。
站在门口,李岳想招手却已经看不见人了,脸上的笑渐隐,嘴角勾起冷笑。
灾前,李岳是干销售的,在社会上将近二十年的摸爬滚打,李岳最擅长的就是捧高踩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别看平时脸上一片和气,其实刨地这招就是他出的,他很明白,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的乡民什么是最致命的。
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继续出阴招了。
当天晚上,李岳又带人去了山上。但还没摸到地头,就发现山上一片火光。小心的猫着腰凑过去,就看见山上站满了人,不像前几天,守夜的只是男人,现在,借着隐隐约约的火光,李岳看见了地头上站着的不少老人,小孩和女人。
隔三步就有一人,把地围了个严严实实。
真够狠的,李岳咬牙,愤懑的拍了下大腿。
紧接着就听见了一声低沉的牛叫,再然后就是一片爆着火光的火把朝他们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