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坚持。那么我问你另一个问题，熙儿爱你吗？”
麦舒差一点脱口而出，熙儿当然爱我，但是话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熙儿真的爱我吗？在麦舒的记忆中，柳熙儿好几次都说过最终会嫁给麦舒，但是却从未说过自己爱他。
说过吗？
没说过吗？
麦舒记不清了。
似乎真的没有说过，可是她都决定要嫁给自己了，又怎么会不爱自己呢？
但是她要嫁给别人了，还是做妾。
她是自愿的吗？
麦舒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如果是雷雄逼迫，那么为什么熙儿不说，为什么柳掌柜也不说？这个消息居然是蒋雄告诉他的，而蒋雄，甚至收到了婚礼的请柬。
麦舒陷入了沉思，而马俊就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整整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麦舒发抖的身体渐渐的平静下来，猩红的双眼也恢复了往日的目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麦舒问。
马俊当然知道麦舒问的不是熙儿的婚礼是什么时候，马俊知道，至少现在的麦舒，能够进行简单的思考了。
“在云锦儿第一次到柳家买了烧鸡之后，没过几天，雷雄亲自到了烧鸡铺，就待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走了，之后云锦儿去了烧鸡铺好几次，每次都选在你不在的时候，最后一次她去的时候，柳掌柜在家。后来，就传出来雷雄纳妾的消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县令不放心任何不稳定的因素，虽然第三十八团是他发公文请来的，但是他依旧担心蒋雄的立场。所以我奉命监视蒋雄和他的心腹手下，这些天，天天有县衙的密探盯着三十八团在城内的驻地，这些信息都会到我手上。”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会信么？你会信你不爱熙儿，还是信熙儿不爱你？或者是相信你们相爱，但是你们的爱情比你想象的脆弱得多，脆弱到了对方都不需要用强，问一问就能改变？你给我说，那个鬼东西也配叫爱？大概也就比青楼好一点，和买菜差不多，讨价还价几次也就够了。”
呯。
马俊被拳头砸到了墙角。
“你应该轻点，不然你很难听到后面的故事。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文武双全的，我们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拿主意。但是你却只记得你的熙儿，做事扭扭捏捏遮遮掩掩，总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是你要记得，麦舒，一开始你就没后路，你给自己准备的平静的生活，本身就是海市蜃楼。”马俊的声调越来越高，“一开始你就没后路，你想象中的生活就是建立在没有任何干扰和意外的情况下的，可是现在到处都是意外，哪怕这次我们弄到了黄金，哪怕柳熙儿不嫁人，你能坚持多久，这点黄金够什么，够这次交税么？那下次怎么办？把二皇子的玉佩拿去当掉吗？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你又能瞒到什么时候？你一直以为柳熙儿爱你，你们能生活下去，现在我告诉你，雷雄没有逼迫柳熙儿，也没有逼迫柳掌柜，他只是给了柳熙儿第二条路，一条看起来更加光明的道路，另一种生活方式，他们父女当场就答应了，柳家的税已经交了，用的雷雄给的钱，连你的税一起交了，你根本就不需要这点黄金了，是不是很开心？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柳熙儿会把你当哥哥看待，你会成为娘家人，以后的税，雷家都会替你交，你甚至能在柳熙儿回门和坐月子的时候去看望她，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感觉好受一点？”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