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舒声音在颤抖,这个时候,一切的阴谋诡计,皇帝将军,黄金白银,都统统从他脑海中消失了,他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大声的喊着:“熙儿,熙儿,我的熙儿。”回音一遍遍的冲击着他的意志,他甚至想晕过去,可惜,晕过去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他强撑着,抬头看着蒋雄,两眼通红,在黑夜中发出红光,摄得蒋雄有些心慌。
“如果城内没有两个柳家烧鸡铺,没有两个柳熙儿的话,我说的和你想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我知道,雷雄没有强抢良家妇女,他那个人虽是混蛋了点,不过还没胆子在异地驻扎的时候如此违反军法,纳妾虽不用明媒正娶,但是还是请了中人说和的,这点我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今天下午谈成的事情,雷雄很是开心,傍晚就找人看了黄道吉日,下了请柬。”
蒋雄不愿意给人太多幻想的空间:“这种事常有,人往高处走。若是他雷雄逼迫,强娶了民女,今晚我就不会出来,哪怕带人攻进三十八团在城内的驻地,也要维护一地的治安,不过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麦舒,你还年轻,大丈夫何患无妻。”
“说得好听啊,何患无妻,可熙儿只有一个。”
“可是看起来她不想嫁给你,大不了以后多娶几个,也就那么回事,多了久了你就懂了淡了,实在不行,找个喜欢的,让她改名叫做熙儿就行了。”
蒋雄并不在意:“年轻人是很在意这个,不过,你得自己想明白,想不明白就继续想吧,有点难,却不能不做。”
……
翌日清晨,县衙。
“父亲,事情基本上查清了。那飞天螳螂,是十字坡的人,应该是排行老六。现场发现了这个。”刘立业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和一锭银子,正是昨晚几个捕快衙役分掉的其中一锭。
“那个马俊怎么样?”刘县令没有去接,反而问道。
“有些贪,现场发现的黄金差不多能有二十多两,都被他弄走了,不过牛捕快是我们的人,这个马俊事先不可能知道,也是牛捕快认出来这块木牌和银子的。”
“这个银子,是…”
“是的,父亲慧眼如炬,这个就是有我们暗记的银子,从暗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当初为了县学第一,给的张家五百两里的一部分。”
“哦~~那个张家,现在当家的应该是那个张一良吧。”
“是的父亲,县学的事情之后,张家就慢慢的把生意交给了张一良,说的是孩子大了又聪明,要开始当家了。”
如果有人在这里听到,一定会觉得骇人听闻,刘县令居然对县内的一举一动如此熟悉,张家并非世家,也并非豪强,一个普通开客栈的家庭内一点变化,居然也能被县令如此熟悉的记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倍感荣耀。
“我记得这些银子张家花用了一部分,剩下的不多了,想不到居然在飞贼手上。张家有没有报过官,说家中失窃?”
“父亲,张家并没有报官。”
“那这次飞贼出城,翻出城墙的地点在?”
“就在张家附近,而且飞贼放火后,张一良是第一个到现场救火的。”
“真及时啊,”刘县令笑了,“我听说外面的人打算聚集起来闹一闹,在城里闹也要在乡下闹,他们是不是觉得事情闹大了,我们就不得不让步?”
“立业,不管这个张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现在刚好需要一个榜样,一个让那群草民知道我们真的会杀人的榜样。我补一封文书给知府大人,你直接带人封了张家,把张家人都给抓回来。我们需要一个内通飞贼,外抗税赋的张家,你弄点动静出来,要让人觉得张家尽力了,他们在很努力的反抗一个狗官,但是力有不逮,是悲壮的英雄。我尽快让张家人斩首,这样一来,应该会让治安好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