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摇光惯来爱欣赏美人,此刻心底也不免为来人的容貌所感叹。
那人身后跟着两位年轻郎君,亦是朗月清风,令人大饱眼福。
怎么今年盛京的美人如雨后春笋般都冒了出来,她选驸马的时候倒是一个都见不着。
那人走上前来,向她施了一礼:“仪静公主安好。”
还晓得她的尊号名讳,好像不是外乡人,可确确实实是从未谋面。
周摇光轻轻颔首算是应了,等着他们自报家门。
果不其然,那人身侧的郎君也向她拱了拱手,“安溪谢氏,冒犯殿下实属无心,请殿下恕罪。”
说话傲气得很,看来是对自己的身世甚为自得。
一看就是那令人讨厌的世家做派。
周摇光望向管事:“这是何方神圣,本殿下实在是不知。”
“回殿下,安溪谢氏在地方颇有声誉,与王陈两家有所往来,东宫的谢昭训亦出自谢氏。”
“真是了不得呀,”周摇光冲着那群人笑,“怠慢了贵人,本殿下是否要向你们赔罪?”
那两人面色微青,却只能拱手低头连道不敢。
“草民并无此意,殿下言重了。”为首那人不动如风,赔礼的声音也如旧平静。
“李管事,车驾折损赔偿便由你来处置。”眼见车夫已经重新牵来一车一马,她拍了拍马儿的脖颈,一个翻身利落上马,眼风扫过那群不速之客,“本殿下就不奉陪贵人们了。”
世家面对皇室总喜欢做出一副不拘礼节的疏狂样子,可自己对下却又极力宣扬礼教大妨乃是高贵象征。
周摇光不是帝王储君,要为了国事机要与他们演君臣相得虚怀若谷的戏码,她不喜欢的东西,从来是不需要虚与委蛇的。
被公主府管事客客气气却又不容置疑的索要了赔偿之后,其中一位穿着宝蓝衣衫的郎君气急败坏:“七郎你看,这仪静公主如此无礼,怎么配得上你?族中的那群族老真是糊涂了,竟要活生生断送你的下半辈子!”
被唤作七郎的男子面容平静无波,重新坐回了马车里,“此事是十郎你的不对,她是天家公主,不可轻慢。”
“什么天家贵胄,百年前一群泥腿子罢了,当初若不是咱们……”
“十郎,说话要谨慎。”谢七郎眼皮一掀,虽然语气清淡如初,目光却陡然锐利,“祸从口出。”
一旁另一位也狠狠瞪他一眼:“咱们是在盛京不是安溪,你这般轻狂,不仅丢脸更要损害家族名声,这后果你可担当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