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说完话,感觉声音还回荡在擂台上空,在场的众人都对自己微微侧目神色惊讶,唯有鸣玉,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向大家宣布着接下来的规则:
“长老会说最少要三个人参加比试,是否还有人愿意上来?”
说完这话后比试场上又是一阵死寂,院子里静的能听见虫鸣和风声,不过鸣玉也像是见惯了这样冷淡的场面,依旧是泰然自若的接着道:
“大公子理解大家的选择,但愿意投奔大公子门下的,大公子也会厚礼相待。现在既然没有其他人,那便请和这位公子衣衫颜色相同的选手,上台来参加比试。”
燕然被鸣玉伸手指着,目光却在台下人身上扫视,正好有两人穿着红衣,还都是三公子院里的。
耳边鸣玉的话刚说完,就见到台下两个红衣男子都面露喜色,燕然在心里轻嗤一声,他们怕是早就想上台了吧,不过是害怕主动改换门庭惹了三公子不高兴。
大公子院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日后必得重用,而三公子院里人多,出头之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码事,若此时主动选了大公子院,却又在擂台上输了,那便只有卷铺盖走人。
而被叫上台则不一样,输了可以继续待在原来的公子院里,而燕然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自己看起来实在是好欺负,因此叫台下人自动忽略了那晚擂台上的情形,眼里只有这个唾手可得的机会。
两位飞身上了擂台,和燕然对立形成了三角之势,虽都是红衣,他衣衫的色彩却比另外两人的亮些,在晨光中十分的惹眼,落在远处角落的那人眼里。
江笙寒坐在轮椅上,眼中闪着光彩,将自己隐藏在一树梨花后,远远地望着擂台上的三个红衣身影,突然想起了晨起鸣玉问他的那句话:
“公子,你想招那个叫燕然的做贴身侍卫?为什么?”
方才没有回答鸣玉,此时见到了燕然在擂台上行云流水的剑术后,睫毛轻颤想到了一件事。
或许一开始自己看错他了,真正的刺客,是收敛了周身的杀气,隐藏于普罗大众之中,出其不意的取人性命。
江笙寒轻撇下嘴角,一向自诩看人准的自己,此次竟也看错了......
双眼紧盯着燕然跃动的身影,他的思绪却回到了昨日的山洞里,那个男子不由分说地抱着自己,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虽是双腿残废,却也还没到需要人抱着离开的地步,此人到底有何目的......
想到此身形一僵,想起了一件要紧事,于是立马轻唤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就出现在了身后,恭敬地垂手低头等待着大公子的吩咐。
“你去......”
转身正要说话,却蓦的住了嘴,仔细审视了一番身旁的小厮后,才淡淡地说话:“罢了,去叫鸣玉尽快结束,早些来见我。”
说完话转回来,见到远处的擂台上只剩下燕然一个人了,看样子是胜出了,不禁勾了勾嘴角,才坐着轮椅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