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纵使何方师叔避世于此,若修真界崩塌了,师叔也难独善其身。
犹豫了一番,紫霄还是问道:“师叔你为何要避世?”回宗门不好吗?
闻言,何方师叔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乎透着丝寒意,好似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竟叫紫霄一时有些无措。
不过瞬息,何方缓了神情,言语中毫无此前的跳脱,反而平静地犹如这如烟潭的水面一般。
我的事你无须多问,于你没有好处。”话锋一转,他接着道,“不过,南阳木若能换你们需要的宝物,纵然给你也无妨。”
这话一说完,何方师叔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方才只是紫霄的错觉。
那就多谢师叔了,不过此处的封印已经被我们破了,您可要与我们一同出去?”踟蹰一番,紫霄还是躬身问了句,不自觉的,她脸上有些讪讪的。
虽然那封印是朝锦那家伙所为,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紫霄担心何方师叔会因此怪责。
两万年时间,沧海桑田。阵法也随着时光流逝渐渐失去了效果。
也是天命如此,时也,命也。罢了。
我与你们同去。此地已无可留恋。”何方叹了口气,旋身一转,身上的灰布衣霎时变成了黑色暗纹鎏金的法袍。
法袍上阵纹丝丝缕缕,清晰可见。瞧久了,紫霄只觉得似乎那法袍上有个漩涡,不停将她的心神往里拖进去。
偏她好似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不过眨眼,便已大汗淋漓。
忽然一声爆喝在她耳边炸响,紫霄稳了稳心神,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再抬眼看向何方师叔。
只见此前的老叟变成了一个气质如华的青年,身形颀长,剑眉斜飞入鬓,配上一双丹凤眼,深邃而内敛。
何方师叔也有一副好皮囊。
紫霄感叹着。
只见他定定地看着那座三层绣楼,一挥袖,那绣楼便消失在原地,接着便是那座九曲桥,最后整个如烟潭也消失不见了。
紫霄瞧着何方师叔一番动作,还不及感叹,师叔真乃恋旧之人,便一晃神,已出现在赤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