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翁脸上带着恭敬却又不显谦卑,恰如他的身份,此时正热情地恭迎着紫霄。
只是不知是紫霄多心还是秦翁未曾歇好,紫霄瞧他眼中似乎有丝疲惫之色。
紫霄不由多看了两眼,凑到他跟前,轻咳了一声:“你当节制才是。”
此言一出,众人都拿眼瞅着她,好似她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隐秘一般。
紫霄不由挠了挠头,话本子上未曾安歇好,不都要劝上一句“节制”吗?这何错之有?
秦翁颇有些奇怪地睨了紫霄一眼,忙偏了头,尴尬道:“额,仙师有所不知,乃是有些缘故。”
朝锦则以手握了个空拳,在唇前一摆,假经经地咳了一声:“咳咳咳。”
“你作甚?嗓子不舒服?”紫霄睃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朝锦,瞧着他似乎憋着笑的样子,觉着朝锦莫不是脑子犯抽抽了。
“节制这话可不能乱用。”忽然,紫霄便收到了朝锦的传音。她忙不迭地追问:“为何?”
“好姑娘家是不能问这个问题的,你可知……”朝锦絮絮教导了一番多数不正经的话本子说所谓“节制”一词的用法。
“腾”一声,紫霄觉着脸上似乎有些发烫,更重要的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一顿抢白,简直,啊……饶是紫霄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少有的羞恼了,她很想捂脸遁走。
偏那一双双瞅着她的眼神中都带着莫名的敬仰,于是,紫霄只能端了一张脸,心中默念:“我便是那冰山美人,高岭之花,需得崩住了。”
“本君是说,你虽贵为一国公子,但也不应操劳国事,而废寝忘神不济,若是天谴来了,逃命也要比旁的精神奕奕之人要慢些,你说可对?”紫霄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一棵玉兰花树顶端那小小的花苞,似乎在琢磨着何时这花苞才能展开娇颜。
只是背过身的双手不自在地相互攥着,眼中也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朝锦,暗道:“偏你聪明,什么都要说个明白。”
“咳咳,我这也是爱屋及乌,啧,你师兄师姐将你护得这般好,连这些常识都未教导于你吗?”朝锦也甚是无辜地回道。显然作为一个灵君,紫霄的不谙世事已经让朝锦感到诧异了。
“是,是。仙君说的有理,仙君,可否借一步说话?”秦翁好脾气地笑了笑,眼神微闪地凑近了些。
见此,紫霄心中一动,随手丢了个结界,将他与自己等人圈在了一处。
“说吧,何事?这结界可以隔断声音。”紫霄漫不经心地说着,放眼看着都城中的一草一木,草色葱郁,玉兰花林立,粉嫩交缠,微风将馥郁的花香带过来,衣上发间便好似都被花香所萦绕。
如今的都城看上去祥和得很,紫霄以为秦翁大抵也没有什么要事,便也只分了一点心神听他说,其他的心神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思索着今夜兴许就能见着师姐了,心情便显得格外好,连方才丢的脸面也觉得无甚要紧了,也不知师姐现下如何了。
“又有两人化成了怪物,已被四大家族族老困在天月楼里。”秦翁声音中带着些沉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