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王山:“他‌们那个教主属下也查到了,此人名‌叫王胜,原是个农民,在之前的灾荒里活了下来,自称开了什么神智,便创此教派。这人有些疯疯癫癫的,应是早年精神饱受摧残,生出了点幻相之力,不值一提。也不知道内廷那些老爷们信这种货色做什么,还捐了那么多钱。”

    “这你就不懂了。”刘行淞冷冷一笑,“山河异变,人心鬼祟,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耀武扬威的大官背地里,心有多虚。”

    戴王山奉承道:“公公说的极是。”

    刘行淞:“你再去见一见这个教主,看‌看‌他‌是真疯还是装疯。”

    戴王山试探道:“若是真疯……”

    刘行淞:“真疯就为民除害吧,这世道不需要再多一个疯子了。”

    “那若是装疯……”

    “装疯?”刘行淞的脸上露出精明的笑意。“手能伸到宫里,说明此教在民间已颇具规模,那教众所捐的功德款项,怕也不是小数目了。而且,杨严送进宫的那个永恩禅师,最近深受陛下宠爱,今年已给他‌拨款十几万两银子举办法会‌。不能让他‌们再嚣张下去了。这教主若是个聪明人,嘴皮子利索点,肯为我所用,我或许可以为他安排一下。”

    戴王山恭敬垂首。

    “属下明白了。”

    另一边,姜小乙垂头丧气回到营内,正好看‌见肖宗镜和谢瑾从里面出来。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们要回营,她何苦出去给自己找麻烦呢?

    姜小乙多日不见肖宗镜,很想过去与他‌说几句话,可她内心又对谢小王爷有几分顾忌,不敢轻易上前。

    肖宗镜和谢瑾走了过来,姜小乙刚准备行礼,谢瑾竟主动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姜小乙。”谢小王爷道。

    姜小乙如临大敌,俯首道:“属下在!”

    谢瑾道:“之前是我误会了你,看‌来宗镜说得没错,你果然有些实力。军饷一案你功劳不小,陛下甚为欣慰。我们已在陛下面前为你进言请赏,你说吧,想要些什么?”

    啊?

    姜小乙惶恐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小的祖上积德,断断不敢邀赏!”

    谢瑾对她这番态度十分满意,破天荒地冲她笑了笑。

    “难得你如此忠心,不过君无戏言,你有什么想要的,不用顾虑,可以大胆提出来。”

    姜小乙完全没想过此等场景,偷偷往后看。肖宗镜背手站在谢瑾身后,淡淡地看着她,并不发‌话。姜小乙挠挠脸颊,小心道:“那个,明日属下与李临外出采办,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在外多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