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戴王山懒洋洋地抻长话音,“假的。”

    张青阳不语。

    戴王山笑道:“若是真地狱,该有不少熟人在等我才对。”

    张青阳顿了顿,问道:“施主手下有许多冤魂?”

    戴王山抠抠指尖:“不多不多,今日机缘到了,合该再添一个。”说完,他脚步瞬移,凶掌带煞,直取张青阳!张青阳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戴王山眨眼间掐住他的脖颈,没有片刻迟疑,向旁一扭,张青阳的脖子嘎嘣一声便断了。

    “……嗯?”戴王山感觉手感不对,他把这“人”拎起来,只见这躯体迅速干瘪,皮肤褪色,最后竟成了一具稻草模样的东西。“跑了?”戴王山冷哼一声,甩到一旁,推开主屋房门。

    屋里自然也是空的。

    他回到院中:“来人。”

    曹宁连忙带着众人进了院子,戴王山道:“人不在房内,怎么回事?”

    曹宁:“这……刚刚似乎北边有点响动。”

    戴王山斜眼:“北边谁在看守?”

    曹宁回头看向一人,那人脸色惨白,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小的疏忽了,可能没瞧仔细!”

    戴王山缓缓走到他身前,手起掌落,拍在他头顶。这人登时眼睛向上一翻,脑瓜子往脖颈里陷了三四寸,插在了肩膀里,殒命当场。

    一旁站着的那文士打扮的属下,此时吓得是五脏抽搐,浑身冷汗,什么也不敢说了。

    戴王山看向曹宁:“你不是说那贼人眼看就要咽气了,怎么还有力气逃命?”

    曹宁不敢辩解,跪地请罪。到底是多跟了几年,戴王山手下留情,没在他肩上也种个花盆,冷冷道:“追。”

    这么前后一磨蹭,姜小乙已带刘桢逃远了。

    她不敢停歇,打马直奔冀县,她没将刘桢带回肖宗镜所在之处,而是把他安置在城郊一座荒废的土地庙里。

    她也有私心……她不想让肖宗镜见到刘桢。

    严格来说,她跟刘桢可是“合作”过的,刘桢虽没见过她本人,但他知晓齐州那一票是“烟鬼”和“三清鼠”合伙干的。所谓做贼心虚,真要被翻出从前的旧账,让肖宗镜知道她曾为叛军通报消息,她怕他不再信任她。

    姜小乙把裹刘桢的铺盖卷儿拨开,刘桢身体本就虚弱,如今被她这么一折腾,实是有气进没气出。姜小乙解开他的穴道,他面色白得几乎透明,身体不自主地打着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