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此刻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因张怒容,徐蛮所有想说的话皆哽在喉间,又涩然地咽落回肚里。
跟着,便轻叹声的收回手。
如她每次面对他这种坏脾气时一样,起身垂首朝远处走离。
把卑微刻进了骨子里并已经习惯了它存在的人,对于这种状况,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应对了。
为了保住最后一丝尊严与体面,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这世上,也还有另一种情况不同。
在凡间界时,还没升起贪恋之前的所有岁月里,多少声滚字都不会让她动摇与伤心半分。
因为她知道,他是主子她是奴。不管主子训了任何难听的话,奴都只有听着的份,再去记住教训下次做得更好便是。
这便是她的出身,该配的命。
然这世人,唯一颗心最是难自控的。
当一人贪心的越了界,并将另一人藏于骨子里太深时,才能体味出这声“滚”字究竟有多伤人。
徐蛮走着走着,忽而缓缓停下脚步转面向那人回望过去,忆起了生来死去的两辈子里,遭这人所呵斥的每一声滚字。
她所慕着的这个人啊,一直都是这般傲然的不为人俯首的样子,生出变化的只有她一个。
是她想要自己够不着的骄子,太过不自量力才讨来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有怨怪他人的理由。
其实从头算算的想想,一个人慢慢追赶在向往与靠近的路上,当真是领悟到了太多的寂寞。
而这些寂寞的累积,再也不足矣撑起那份奢念,才促使她清醒了过来。
不过,她还真是自顾自地自私着呢。
挑起情之一字的人是她,造成他烦扰不快的也是他,最后说不要结束的人,亦是她。
这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做下的事情。
所以这辈子,她才拼尽了力气的也要撇清过往。所以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也该配合着些的痛快放手?
万万莫再像上辈子那样,至死都要将她囚在身边。为此,还专门派了徐福与一群人过来,日夜的将她盯稍看守,甚至是还允了她养男宠这样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