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你心里有人,顶多他做大我做小吧。”
辛追把这话给说出,终有放下一切豁出去的敞亮轻快之感。
他受过百年飘零与追赶的苦,才总算到了她身边,见人还活生生的。那旁的任意肤浅之物,又何以能抵得过这份欢喜。
所以他什么也不在乎,只求她身边的一个位置。自然的,也并不欲理会她的抗拒。
就如同当年他病中时,也拒绝过她的帮助一样。
那时他已父母双逝,旁系亲族又如斯狠毒。他一面想要报仇,一面又想咽了那口气的随父母同去。
可她不顾他意愿,抱着他强塞了吃的喝的进来。硬是从黄泉路上,把他拉了回来。
所以事到如今,他自当也学她一样。且要强大到她心里惦念的那个大的,也无法驱离的地步!
站在稍远处的徐蛮,则完全不同于他的这份轻快。
她误以为自己听错,努力稳了稳心神的朝人再次确认道:“那什么,我刚才听得不是很清楚,你是说……”
男人不再听话的立于原地,而是向着略有惊恐的少女走去。
但他的身姿很缓慢,并没有逼得太近的便又停下来。
看着璀璨的苍穹底下,鲜艳的花海中央。他心心念念追着的那人,因惊呀而圆睁着眼与微张着唇。
且手中还握紧着两张符箓,似是准备随时朝他祭过来一般。
辛追忍不住又笑了笑。
他生来死去的两辈子,一身的尘埃与满心的痛累。仿佛在这双亮泽眼眸的注视下,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是以,他又坚定的踏前一步,温淡而又认真道:“我说我并不介意你心里有人,可以任由他来做大我做小。”
“你、你、你、身为个堂堂男儿,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来呢?”
徐蛮震惊不已,愣愣地将人望着。
她这呆怔模样,又惹得男人握拳于唇下的忍了忍笑,才抬首万般皆无所谓地望过去:“这世间男子有个三妻四妾的无一人会道,可女子只要超过一个便会遭万众唾骂。究竟是谁定下的这个规矩,若要公平,不是该一样的要求吗。我半点也不奢求这个,哪怕你找十个八个男人都好,只要留一个位置给我便可。”
徐蛮因这话仿佛被人揭了老底,大起了难堪的不敢与人对视。
她上辈子虽说由徐福帮着养了数目众多的男宠,可她骨子里可老实巴交的一个也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