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些蝉虫,被困在黑暗里十数年,才能得一个破土的机会。
那时的他,便像只蝉。被埋在黑暗中太多年,分明奔赴在死亡的路上,却忘却一切的得了那般快活。
可惜一切短暂非常,他又被摔回了原地。
人若没试过快活没升起过贪念,或许便不会有那么许多的失望与不忿。
所以说这人世间,连生他者双亲也,亦是那般无情,又有何物是赤诚可得长久的。
他本就生在那团凉薄的风暴里,居然分了一瞬神的盼起了其它,岂不愚也痴障。
浑浑噩噩至今,也是该了断的清醒了。
思绪至此,少年厌恶至极的再懒看身前跪着的人任何一眼。
扭开了眼神,长出口气的冷道:“滚吧,该在哪儿呆着便在哪儿呆着,莫要再碍了我的眼。”
辛追不知道哪儿出了错,让面前的少年仿佛待一切都失了兴致。但该确认的事情,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所以殿下,以后真的不会再缠着她的放了她自由,再不会随意动怒的伤她身体发肤了?”
扭脸一边的少年,因这声又难挡的发出声嗤笑,才再次正视回眼前弱得引不起人半点战意的男人。
心头刚歇下的怒火,又重新的燃起。
因为在他们口中,仿佛他是个极恶之人,正扰了他们的幸福与平静。
好吧,他本也非是什么善者。既是被人如此卖力地拱上恶者的王座,那他不好好表示一下,岂不是让这场人生太过无趣。
是以,他再次一把袭向了人的喉头,紧紧抓住得将人拉近了距离。
“……呵,我这人生而便恶,谁若是惹我不痛快了,自是要百倍还之才可消气。想放或是不放,想伤或是不伤,皆得由强者来说,哪轮得到弱者来辩。而你,又算得个什么,与她又处过多久,可知我们伴着走到至今又有多少个年头!……所以,给我滚远些的别再来碍我的眼,也别再试图撩拨我不深的耐性!”
这句之下,辛追又连人带剑的被摔飞出老远。
他忙爬起身,又原地跪下的看过去。也知这人耐性浅薄非是良善,知自己说不动他的亦非是对手。
若过激的惹毛了他,只会让这人似如上辈子的最后。失了心疯之下,吸干了他的修为杀了他与所有人一起共赴那场绝望。
可是等人都死透僵冷了,再来做那样的情深又有何用。
他至皇城开始便东撩西惹的没停下过脚步,后又为一傅琳琅屠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