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都哑巴了?”
石淮山拧了眉头,粗声粗气地道:“里面有鬼啊,瞅你们一个二个都吓成孙子样……”
他话音刚落,营帐内便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让他们进来。”
一旁的石淮山在听到聂铮的声音后登时浑身发抖。
心觉好笑之际,符行衣顺势应声道:“属下等无心叨扰聂将军公务,万望恕罪。”
掀帘而入,符行衣环视了一周,确定营帐内并未见到李绍煜的身影。
站在不远处的聂铮背对着自己,手中执一张薄薄的纸笺,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
“参、参见聂将军。”石淮山还在为他方才的失言而胆战心惊,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符行衣若有所思地问道:“李都司不在营内?”
聂铮完全无心在意谁说了什么,径直吩咐石淮山:
“你,带着神骏司的人即刻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康宁,务必将李风给我带回来,不容有误!”
石淮山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领命逃之夭夭,帐内只留下符行衣与聂铮两人。
“外面的人都撤了吧,不必再守了。”聂铮道。
伤势尚未痊愈之际骤然动怒,聂铮的胸口痛得厉害,长眉亦紧蹙。
见状,符行衣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扶着他的手臂站稳。
“自己看,”聂铮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
符行衣细细查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愕然道:“他发现我们对他起疑了?!”
聂铮嗤笑一声,目光中尽是哂意,声色微冷:“‘违抗军令,擅自随战,绍煜自知罪无可恕,然则难忍康宁之行功败垂成,竟令贺兰贼子逃于己手,若不杀之,终难平愤’——信上说得倒是好听,我一个字都不信。”
“留在千机营内只能任由摆布,李二狗又不傻。”
符行衣收起信笺,啧了一声:“明知道这里是危险的地方,他自然跑得越远越好。”
聂铮兀的看向她,道:“李风与你青梅竹马,即便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终究是幼时好友……符行衣,不要为一个或许有可能叛国的人,做出任何不值得的傻事。”
这是害怕她心存最后一丝仁心,包庇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