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苓从灌木丛处从容地走了出来,右肩挎着一个小包袱,边走边凝神留意四周的动静。
她挑了离官船最远的一艘小木船,问船夫,“请问船家,包您的船到对岸多少钱?”
船家是个四五十岁的粗犷汉子,脸晒得黝黑,他得到解封通知晚了点儿,划到码头就只能排在稍偏的位置,此刻正翘着二郎腿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生意来得太过突然,他收起腿麻溜儿地站了起来,热情道:“公子您找我就对了,坐我的船又快又稳还不贵,只要300文就好。”
慕容苓现在手握重金,花钱格外大方,之前给杨家村百姓散财的时候,系统奖励了她100积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乐得去帮助别人。倒不是为了系统的积分,就图个心里畅快。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道理没有人比她更懂。
“行,就坐你的船了。”慕容苓登上了古朴的木船,船舱内干净整洁。
“公子您坐好啰,我这就开船了嘿。”
小船缓缓驶离岸边,春风和煦,江面波光粼粼。
踏上北晟的土地,对慕容苓来说意味着新的征程,往后的日子绝不会比现在容易。但她现在不想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遂惬意地欣赏起了此地的风光,就当自己是在出游。
很快就到了庆安城设在江边的码头。慕容苓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两银子递给船家,“不用找了,辛苦船家了。”
船家大喜,拱手作揖千恩万谢,“公子真是大善人呐,好人有好报,公子一路走好,事事顺心。”
慕容苓回以微笑,船家有一瞬间的恍惚,竟把眼前俊美的公子当成了女子。
看着慕容苓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揉了揉眼睛,一边划动双桨一边自言自语道:“当真是年纪大了眼花了……”
大概是庆安城的瘟疫传开了,进城的人并不多,背着大包小包出城的人倒是不少。
慕容苓一路小心谨慎,没发现有人跟踪。直到站到城门处的官差面前,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官差态度挺好,跟浔阳城的官差很是不同。仔细查看了文书就放行了,一个问题都没问。
就,北晟这么包容的么?慕容苓很想问他,小哥,你就不怕我是南越派来的奸细?
慕容苓轻松过关,心里雀跃不已。城内井然有序,街上行人密度跟浔阳城差不多,街景也大同小异。
跟人打听了城内最好的客栈,又沿路买了些小吃食,等到客栈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一点左右。
尽管有瘟疫,客栈生意尚可,这种情况要么是官府不作为,要么是官府做太好,慕容苓暂时无从判断是哪种情况。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
掌柜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客官,小店顶层的天字号上房被贵客全部包下了。小店的地字号房间也是不错的,比其他店的天字号也不差呢,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