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琰开始感觉到惊慌,不禁脱口而出:“你胡说些什么。”
“是真的,”青娥道,“奴婢得到消息之后,就托人四处打听,奴婢这些年在外做杂事,认识了卫所的一位百户,那位百户大人曾前往捉拿高见松,这些话都是他亲耳听到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奴婢也不会前来。”
李冒不等李长琰说话:“这与我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青娥看向李长琰,李长琰眼睛中也是一片茫然的神情。
青娥不禁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么多年您从来没有怀疑过大太太,您一直觉得大太太温和柔弱,恭顺贤良吗?”
李长琰从青娥声音中听出几分讥诮。
“大太太将您在外面生的儿子都接回李家,对外称是自己所出,让您多子多福,从来没有埋怨过您,而且将这些孩子视若己出,这是寻常主母都做不到的,还拼死生下了九爷,为了九爷不惜与您一起长途跋涉四处求医,甚至落下了病根,我们这些下人都十分钦佩大太太,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李长琰死死地盯着青娥,等待着青娥说话。
青娥道:“您还记得陆先生吗?”
李长琰点了点头,陆先生是煦哥的西席,为了教煦哥甚至只要了一半的束脩,他很尊重这位老先生。
“老爷还在山东时,经常在衙门里忙碌,家中只有太太管事,那时候太太身子不太好,总会病倒在床,太太生得是头疾,病重起来不喜欢旁人在身边,屋子里只有江妈妈侍奉,我们都被远远地遣开。
开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有一天晚上青竹吃坏了东西,连着去了好几次净房,最后一次迟迟没有回来,我就出去查看,谁知道青竹并没有在净房,我心中奇怪就四处去寻找,最终在庵堂外看到青竹的人影。
我正要上前去与青竹说话,就发现庵堂里有动静,我躲在穿堂角落里张望,半晌发现陆先生带着一个人从庵堂里出来,那是一个男子,那男子穿着斗篷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青娥说到这里看向李长琰。
李长琰面色阴沉,显然想到了什么。
深夜中,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李家内宅所为何事。
李冒更是紧张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这件事事关母亲,他如果能够平静。
“那是什么人?”李长琰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询问。
青娥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亲眼看到大太太从庵堂中追了出来,然后与那男子抱在了一起。”
李长琰额头上青筋浮动,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青娥目光坚定:“奴婢没有骗老爷,奴婢当时也吓得浑身发软,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男子在大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话安抚住了大太太,然后就跟着陆先生一起走了。”
李长琰面目怪异,眼睛中是复杂的神情,又是惊诧又是愤怒又是怀疑:“既然是这样,你为何不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