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和小右还在和沈聊风玩干瞪眼的游戏。
“你睡啊。”小左受不了了。
沈聊风嘴唇翕动：“……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看着我了。”
“我们有什么办法，你去跟那个女人说，我们想看着你吗？”小左跳脚。
“你们也不认识她？”沈聊风很不解，他之前以为这三个应该是一起的，后来在他们的谈话内容中，他才发现这三个人好像不熟悉。
“当然不认识啊，我们只是来看个热闹，谁会想到会碰到这种事！”小左还在大吼大叫，他越说越委屈。
沈聊风：“……”看热闹。
他们说的热闹，就是他自杀吗。
“不要这么玻璃心，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看你自杀也没什么吧。”小右终于开口，他们做鬼魂近百年，早就看淡生死。
可是我没死过，好像也是死过的，死亡的时间太过于短暂，他一时难以评判。
沈聊风本来想这么说，又觉得和他们说这些话不过是浪费口舌，他重新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
这里是廉租房，住房条件很不好，贴着月光，天花板上的污秽清晰可见。
沈聊风睡不着。
他转过头看了一旁边，小左和小右没有再看他了，他们两个转过头，靠在一块，只留个背影给他。
沈聊风忽然有点后悔了，他不应该让两个鬼不要看他的。
没有了旁人的注视，狭小的房间里，似乎又只有他了，只身一人的孤寂淹没了他，他又成为了沧海间渺小的一粟。
尽管那个红衣女鬼跟他说，他现在已经是通灵者，他却仍旧没有什么实感，成为通灵者，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改变，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能见鬼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他分明记得，自己落地的时候，先着地的，是头颅，疼痛只来了一瞬，因为接下来四分五裂的庞大的痛苦，让他根本来不及品味疼痛。
而现在，这些本该七零八落的身体，被修补好了，仿佛就是一场梦。
要不是他刚去顶楼拿了手机下来，他都怀疑自己没有跳楼，说到这里，他庆幸自己没有带着手机一起跳下去。
否则手机摔坏了，他买不起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