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赵石这里其实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对将来有个清晰的规划,也只能算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赵石的话还在继续,“秦律,官员任免,税赋等等等等,皆在其中,乃我大秦强盛之始无疑,而延及于军旅,却略显平庸。。。。。。。。”
“裁撤团练编入殿前司禁军算是一件,于军中将领等级,赏罚之事上,也有所建树,但文人之议,总浮于表面,军中将士之统属,征募兵员,民夫事,后勤辎重事等等等等,却只想着掣肘军前将领,从未曾多为征战之将士设想。”
话说到这里,赵石的思路反而清晰了起来,其实事涉军中弊情,这是他的自然而然的反应罢了。
“所以,我有意在军中行那各处旧弊之举,这事肯定也急不来。。。。。。。今次嘛。。。。。。。只为试探。。。。。。。。”
到此,赵石话语中便多了凝重之意,“我有意在枢密院之下另立一司,专管稽查军纪,以及军中不法事。”
赵石脸上浮起几许笑意,语气也轻松了起来,“不涉其他,咱们只找准军纪说话,读多了书本的人,指不定就总想着让我等粗鲁之辈倒霉,定然多有赞同,反对之人,怕只能是因为自家盘子里的东西被人抢了,这等样人,正好拿来立威。”
书房中的气氛一下便松缓了下来,李博文更是假模假样用袖子的擦了擦额头,作长出一口气状道:“国公素有雄心,这次博文还以为,国公欲与满朝文武为敌呢,若是那般,这安生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
孙文通可不如他那般大大咧咧,一张丑脸上带出些笑意,嘴里却追问了一句,“国公欲革除旧弊,到底。。。。。。。”
赵石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我领兵至今,深知军中情弊,当初创立国武监,便有此意。。。。。。。如今连年征战,将士颇有疲敝,河南战事之后,朝廷许要缓一缓了,正好。。。。。。。。只是说易行难。。。。。。。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陆敖揉着衣角,手已经揉的有些疼了,此时轻松下来,不免觉着儒衫总不比衣裙,料子有些粗苯,太过咯手了些。
此时着紧的话头已然过去,她这里轻松不少,又知道皇帝陛下和赵石曾在书房中密谈良久,这些事情陛下定然知晓,心里就更轻松了。
至此,便开口道:“那以国公之意是。。。。。。。”
“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这几日商量一下,文章之事,我不在行,你们务必要将两份表章弄的好看些。。。。。。。。。”
说到这里,赵石想了想,笑道:“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真正上书言事,可不要弄的灰头土脸回来,若是表章上出了差错,我可要惟你们是问,再有,再写一份请罪奏章,河南战事,枢密院上下,难脱其责,不如痛快的认下来,别被那帮御史揪住不放。”
直到此时,陆敖才发觉出了其中不对之处,微微蹙着眉头,犹疑道:“国公是说,中书。。。。。。。。。。。”
赵石瞅了瞅她,到也没有怪责她的意思,朝中情形在那里摆着,看不出来的人只能看个热闹,而对于晋国公府长史来说,自然有着失察之嫌,但对赵石而言,长史能将朝中诸事摆个清清楚楚,其实就已尽责。
若再能时不时提出有益之建言,也就算得上合格了,至于长史会不会判断失误,或者没有想到一些关节,那真的只能看运气了。
是人都会犯错,世上没有完人,这个道理赵石还是明白的,即便是南十八在这里,也不能说事事皆都料的精准,那是神仙,不是凡人。
所以,他只是微微点头,不以为意的道:“手段再多,也不过是争权夺利罢了,有些人耐不住寂寞,想要火中取粟,早晚有后悔之时,不用多虑。”
话是这么说,但陆敖这里脸色就有些精彩了,一阵白一阵红的,煞是好看。
李博文这厮本是对其人满心怨念,此时见了这等颜色,贼溜溜的一双眼睛顿时有些呆滞,心想,这女人虽然泼辣了些,不过。。。。。。生的也确实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