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给自己招祸,就算街面上遇到了,也赶紧跪下磕头,看都别看一眼,不然啊。。。。。。。不定就被人挖了你的眼珠子去。”
听着像是故意吓唬人的玩笑,但其他几个人却都纷纷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女真权贵的做派,不可以常理度之,其残暴早已深入人心了的。
黑小子受教,怕怕的点头,“那俺还是不瞧了,再大的气派也不如小命金贵。”
“对了,就是这话,小哥人老实,看着就投缘,老哥就再唠叨两句,在这太原城里啊,只要碰上四人抬以上的轿子,立马跪下磕头就没错,也别乱打望,咱们什么人?靠气力吃饭的,身份低贱,只要吃饱了不饿,就是老天眷顾了,别为了芝麻绿豆的事儿,把自己小命糟践了去,你们说是不是?”
“嗯,嗯,老哥说的是。。。。。。。。。”
几个人纷纷附和,立马聊起了这些年一些惨事,以做诠释,增加话语的说服力。
黑小子有心再撩拨两句,比如说时下在太原城内隐隐流传的那些谣言,但眼珠儿转转,又忍住了,太原这样的地方,给他的感觉与河中完全不同,治下汉人百姓得过且过,就算被女真人当条狗打杀了,也不敢吱一声,好像天生就是一副奴才相,百姓如此,汉军如此,官吏也是如此,让刘启升吃惊之余,也有些好笑,女真人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怎的就怕成这个样子?
这让生在秦川,长在秦川,从不曾向外族之人低头俯首的他很是难以理解,所以也就更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不过今日他也是幸运,几个轿夫闲聊,接下来便是太原各路人马调动,虽说几个轿夫说的零零碎碎,话里话外都是听闻,据说之类的词眼儿,但刘启升一边听着,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儿,不虚此行,他娘的真是不虚此行,看来以后这行当还真要常来做做了。。。。。。。。。
这也不是运气所在,半晌过后,日头渐渐西沉,几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听府邸正门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人立即停了话头,往那边看去。
大门处鱼贯行出许多军兵出来,接着便是些仪仗,靠近门边的人群骚动着,不过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低,等到一顶看上去有些不起眼的两人抬官轿出来,呼啦啦一声,门前的人群却立时便跪了一地。
树荫下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那年纪最老的老王眼睛一直,低声便道:“快快,赶紧跪下,留守大人出来了。”
刘启升眼睛早就瞄了过去,这时一听,心里可就有些惦记上了,一边麻利的随几个人跪下,脑袋却微微抬起,瞅着那边动静。
十六个护卫军兵,都是骑兵,不多,却有些难对付,仪卫也有八人,都是样子货,不值一提,不过轿子旁边跟着的那几个仆从,看上去有些不摸底,就像大帅身边常年跟着的那几个人一般,看着稀松平常,但真要动起手来,却都恐怖的很,不能不防,几乎一瞬间,黑小子就已经瞧清了情势,没了什么顺手来上一下的心思。
仪仗远谈不上什么气派,但在府门前的威势,却足以显示其身份之显赫,队伍出了正门,根本未做停留,直接上了正面长街,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人们纷纷站起身来,交头接耳的声音这才渐渐多了起来,而树荫之下的人们也在感叹。
“今日怪了,留守大人为何。。。。。。。。”
“嘘,小声些,看来大人们就要出来了。”
“听说。。。。。。留守大人每逢初一十五,总要到城外相国寺上香祈福,今日竟被咱们碰上了,这眼福,真真没的说,但这个时候出城,可是有些晚了。。。。。。。。”
刘启升目光一凝,心跳的有些厉害了。
随意的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酒壶,晃了晃,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这才笑着告罪道:“小子有些尿急,去方便一下,再来听几位老哥说话。”
“去吧,去吧,不过要快些,没准老爷们马上就得回来,可不能耽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