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番接触下来,兼之旁敲侧击之余,陆飞翼却是有些失望,李家这位奇峰突起的女将军却原来……
事情并不算隐秘,还是那位太子殿下留下的首尾。问一问老人儿便什么都清楚了的,陆飞翼除了感叹那位太子殿下实在不是为人君地人物儿外,心情也是沮丧地很了。
不过收获到也不是没有,除了开了眼界,熟悉了军旅之外,还知道了一个名字——赵石,整日价围着他们这些女子打转的那位李家少爷就是抢了此人的功劳,在她看来。这个赵石年纪如此幼小便能立下绝世之功,实在不得多得,这样的人物栽培早就下来,可不就是第二个种嗣仁吗?
但世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老府主那里对待府内女子那是慈祥的没话说的。但规矩却也森严的厉害,将先祖留下地清规戒律当了天条一般,男人要想进香侯府一步,那也得将人家地祖宗十八代都查探个清清楚楚才行。虽然知道这个赵石就在凤翔府巩义县当了个什么禁军团练,好找地很,但没得老府主同意,那是什么事都办不成的。
此后数年,风云变换,朝堂上几番对决下来,却是景王胜出,太子一方一败涂地。旁地也就算了,香侯府地位清贵,朝局虽是变幻无常,但对于香侯府来说,并没有什么触动,唯一的变化就是老香侯自感年纪老迈,在这新旧交替之际,让出了位置。
陆飞翼接任香侯之后。对那位朝廷少年新贵。立下拥立大功的羽林左卫指挥使赵石自是关注之极,虽说错过了些结识此人的好机会。但说到底,这样地人在朝中根基浅薄,要的也无外乎名利而已,这些东西虽然现在香侯府给不了什么承诺,但有香侯府之助,再加上赵石自己的才干,得来也是轻而易举。
东征之际,赵石率军为大军锋矢,连立战功,陆飞翼这里再也等不得,这才急急前来相见,不过之前想好的一些说辞在这战功面前就显得有些可笑,到是陆飞翼有急智,立即便想出了聘赵石为香侯府女军教授都头这么个主意,这么多年,头一个男人入香侯府中任职,光是这份荣耀和诱惑,便少有人能够拒绝的,不过这次见面,陆飞翼却是想亲自看看赵石其人地。
她听了陆飘的话,脚步微顿,眼睛之中倔强之色更浓,不过脸上却是有些木然,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脸,这张面具是川中大匠所制,带在脸上并无什么不适,但离巧夺天工的境界还差地远,带在脸上,表情便不如平常自然。
“男人们都说咱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们啊……可不就是应了这个理儿?太公垂钓,用的直钩,闲人都当他是疯魔了,但最后却成了千古第一名臣,红拂夜奔,按常理那就是不守妇道,但李靖一朝功成,却就成了千古佳话,魏征数易其主,时人多有微辞,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一句以人为镜而名垂青史?
有大才干之人,必然有异于常人之处的,这些愚夫蠢妇之言,以后少再提起,旁人听了可就成了笑话了……”
几句话说了女人们都是满脸通红,将颈子都低了下去,不过却没什么怨望之色流露,显见陆飞翼在她们之中很有威望的。
陆飞翼此时话锋却是一转,“至于这位赵将军嘛……俗话说的好,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这话说的老气横秋,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符,但配着她一双晶亮晶亮的眸子,目光扫过,却让人觉得她说地这些话都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些女子都是胆气十足之人,虽是得了训斥,但此时还是有个高挑的女子不服气的说了一句,“我到觉得这人除了威风一些,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这样的人咱们在军中还见得少了?”
陆飞翼摇了摇头,声音显得分外沉静,“娘亲常说男人都是口不对心,让咱们以后仔细着,不要被个男人骗了去,你们看人怎么还如此浅薄?
京师传闻虽多有夸大之处。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们总喜欢在府中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人名声响亮,想来也知道的不少吧?”
说到这些闲话,女人的天性自然而然地便流露了出来……
“是啊,听闻这人专横地紧,临府张家的大公子就在羽林军任职。过年都没让回来,听说被管束地那叫一个惨……”
“嗯,我也听李郡王家的那位少夫人说起过,他那位好赌成性的夫君每次回家都好像脱了一层皮似的,一个月下来,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赌也戒了,精神头儿也健旺的很呢……咯咯……尤其是晚上。那叫一个……如狼似虎……”
“呸呸呸,你也没个羞,在少君面前提这等龌龊事,要是被太君那里听了去,看不撕了你地嘴。不过传闻我这里也听了不少,多数不是什么好话,都说这人是用人血染就的官袍……”
“嗯,这到是实话。就说这人随军东征至今吧,人杀的还少了?听说他在河东的时候,凡是率兵抗拒的郡县,不分男女老幼,都杀了个干净,残暴至此,咱们大秦的将军们可都要倘乎其后了。”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场面可不应了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