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靳北抱着带回来的玻璃杯进门,把东西放在餐桌旁。

    他其实能明显感受到房子里少了一个人,从桌上再没有鲜花、沙发少了两个抱枕、桌上少了喝水的杯子和其他的生活用具开始。

    江向笛看中的玻璃杯很漂亮,五光十色,十分适合用来摆放在橱柜和灯光下,就像他在打鼓的时候放松又自信的样子。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靳北安排的司机,汇报道:“老板,人已经安全送回了。”

    靳北嗯了一声。

    “只是江先生似乎状态不好,睡了一路,像是生病了。”

    靳北皱眉:“他有没有说什么?”

    司机却不知道其他了,靳北便挂了电话。

    他的司机、助理、下属等等,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培养起来的心腹,绝对忠诚于他,一般不会撒谎,所以他并不怀疑。

    人难免会有出毛病的时候,这一点靳北也不怀疑,又不是机器,大家都是肉长的。靳北的着急就是关心则乱,江向笛年轻又底子好,休息够了就能好。

    靳北想把玻璃杯摆放在橱柜上,注意到被放在上面的一个钥匙,他看了看,发现是江向笛的书房钥匙。

    这幢小洋房有上下两层,房间众多,江向笛占了一间书房和卧房,他以前基本都把东西摆放在那里。

    靳北很少碰江向笛的私人物品,也从来没去过江向笛的书房,偶尔江向笛丢在沙发和茶几上的书籍画稿倒是见过几次。

    靳北走上楼,书房门没关,家具都还在,有些书江向笛没能带走,但是摆放的十分整齐。

    靳北目光扫过,注意到书本间夹了张画稿。

    他伸手抽了出来,目光一顿。

    是他的画像。

    底下有个落梅印记、以及江向笛的签名,虽然还没能用相框裱好,但上面覆着一层薄膜,画上的人与靳北十成十地像,几乎连神韵都是一摸一样的半身像。

    这是江向笛搬家那天被叶藏打断、然后忘了带走的那幅画。

    靳北只从曹青山口里听说江向笛会画画,却并不清楚那人到底怎么会的、又怎么在杂志社上班。靳北对这方面不是专业的,光从手上的画稿来看,可以用不差来形容。

    甚至可以说是画的太好、花了心思。

    画上的男人寒星般的眼十分专注,眼底似乎藏着温柔,眉间却有一股天生的沉冷,优越的五官被勾勒清晰,鼻梁高挺,薄唇微启,仿佛下一刻便要说话,外套的领子折着,显得很休闲,也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