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却笑着摇了摇头。
“他曾经拿过不少奖,有天生的绝对音感,但并不会走这条路,那对夫妇后来也因为丈夫接受了汉诺威音乐学院的任教邀请,举家搬去了德国,自此之后他就很少再碰琴了。”
“绝对音感?”尹钧河的表情已经不足以用惊讶形容,“那太可惜了,绝对音感可遇不可求,多少音乐专业的学生都羡慕不来,这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就这么放弃不会觉得遗憾吗?”
裴绾闻言淡淡一笑,眸sE皎洁如月,又似有细碎零落的星光。
“他说人生总有取舍,而他有必须肩负的责任,能让我随心选择想要的人生,会b他自己得到任何东西都满足。”
尹钧河怔忪半晌。
或许连裴绾自己都没发现,当她谈起对方时,那双纯净的眼眸会变得出奇的明亮。
即使对方并不在场,他们之间也似乎紧紧连接着一条看不见的纽带,容不下任何人的cHa足。
电影里的1900最终也没能向心仪的少nV送出那张唯一的唱片。
而他也注定等不到她的回眸。
少年低下头,释然轻喟。
“绾绾,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nV孩歪了歪头,弯眼笑起来。
“当然。”
两人相视而笑,仿若这场无疾而终的告白,从来不曾发生过。
青春是一本来去匆匆,未及细读便要老去的书。
并不是每个人年少的悸动都能写出称心如意的结局。
但历经岁月荏苒后再翻阅,即便是酸涩的青柠也能引人会心一笑。
多年之后,每当尹钧河重温,他都由衷庆幸,在他的这本书里,曾有一个nV孩,以这样温柔的方式,留下了月霁风清的一页。
冬季天黑得格外早,裴绾和尹钧河走出录音棚所在的大楼时,外面的暮sE早已被一片璀璨的街灯和霓虹点亮。
“宁昙不来接你吗?”
天sE已晚,竟然都不知道来接nV友回家,尹钧河对那家伙本就不算好的印象又打了几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