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枝,”梁以忽然叫他,“想想往后就不用再见到我了,可也算得上一件开心事?”
他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句话来安慰他。
梁言斐的招数非常老套,无非就是在他与萧棠说话时插话,将话题引到许程华身上,目的达成之后又捡起他方才要说的装模作样与他讨论。
不说三句话便要起争执,宋绥便发觉这也是刻意,想让他在萧棠面前与他争得面红耳赤,于是宋绥不接他的话。
梁以捏着茶杯怒视他一会儿,又想别的法子来转移他注意。
只是他似乎不知自己只是萧棠请来镇场子的竹马,仅此而已。萧棠说自己与旁的公子出门说不出话,需要熟识之人相伴,宋绥让她寻姑娘与她一起,萧棠又说那如何行,万一许公子看上柳柳呢!
宋绥父母常不在城中,他幼时常受萧家照顾,还在她家吃了半年饭,萧棠一天登门三回寻他,他只好答应陪她去,但最多一个月一回。
好在第二回陪萧棠出来,就新认识一位张牙舞爪的梁言斐,他以为对方也是来给许程华壮胆,结果发现是来要“教训”他的。
宋绥时刻秉承着自己是萧棠这边人的身份,对于还未表面心意的追求者及其好友不多做理会,以免遭人策反。
他刚刚与萧棠对视一眼,便知对方是要点头了,梁以与他饮酒,难得没有再说些话来刺他,他想到往后没有理由再与他相见,也有些不是滋味。
而梁言斐竟然说,不再相见,是一件开心事。
“嗯。”宋绥心道你才是解脱了罢?不用再出来做这样遭人嫌的事情。转念一想他还误会着自己对萧棠有意,索性也与他坦白。
“我与阿棠,只是朋友。”
“懂,我懂,我知道你们以后只是朋友。”梁以郑重点头,看他的眼神还是一副安慰的模样。
“我的意思是,我从未喜欢她,我只是替她把关未来夫婿。”宋绥说的清楚明白,饶是头脑晕乎的梁以,也是真听懂了。
“你……你需要把关两年?你不是在意她,为何从不明说?”梁以仍是不太信,问他。
“她知,我知,只是你二人在误会罢了。”
“那你也明知程华中意他,而我是来……!”梁以坐直了与他争论,这样的误会,为何不早说清楚,若是早知他没那个意思,他也不必总故意针对他。
“我不知,许程华又没与她表白,我怎知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宋绥也跟着他的话说,他从未说过喜欢萧棠,他们不问就直接误会,那他自然也可以说看不出来他们所作所为。
“算了,”梁以想到那俩有情人已成眷属,此时再纠结过往的误解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以后他都不用挤兑宋绥,“先前对你那般,不好意思。”
说罢他连喝三杯自罚,“你若是还看我不爽,往后就当从未见过我,忘了便是,我不会再去扰你。”
“呵呵。”宋绥捏着杯子干笑了两声,看梁以趴到木桌上不愿再看他,看了很久,才自嘲自语:“分明是你先招惹我,如今又让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