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李绚才缓缓的看向许继,目光如同剑一样的盯着他。
“若是快一些,昨夜从扬州运出去的那批军械,应该还能截回来。”
李绚一句话,让许继整个人脸色骤变,他猛的跳了起来,指着李绚破口大骂:“黄口孺子,休要血口喷人,哪有什么昨夜军械,都是尔胡编乱造……”
“够了!”窦玄德重重的一拍桌案,许继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窦玄德这才一脸阴沉的看向李绚:“王爷,本官相信南昌郡王必然不会信口开河,司马,立刻拟定公文,本官这就马上盖章,行文江南各州,仔细查问所有漕帮一应船只。另外,其他吃水过重的船只,也要一律严查。”
“喏!”司马常御立刻走到侧后,开始坐在书案前快速的书写了起来。
这个时候,窦玄德才看向李绚:“王爷,本官真的很好奇,王爷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既然王爷得到了消息,为何不早告诉本官,本王也好及早展开调查?”
“窦翁误会小王了。”李绚赶紧站起来,拱手说道:“其实小王也是昨夜才得到一位故人的传信,至于这信究竟有多少准确,小王这也无法判定。
之所以未有提早告诉窦翁,一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谨慎,二来也是因为用不了多久,窦翁也就能接到朝中的正式通告,那样更谨慎一些,未曾想今日竟然得以实证。”
李绚说着不由得感慨一声,他也没想到今天在漕帮别院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朝中。”窦玄德敏锐地把握住了李绚话语当中的关键词。
朝中,李绚的消息是从朝廷来的。
如此一来,就说明这样的消息必然是确定无误的。
漕帮的确在暗地里私自走运军械到江南一带,并且有的已经运到了天阴教之手。
这不是等同于谋逆,这直接就是谋逆。
“窦翁,此事……”许继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满脸恳求的看着窦玄德:“窦翁,此事必定是什么地方出了误差,漕帮众人即便是再胆大,也不敢和逆贼勾连,还请窦翁明鉴。”
“那位何三爷,如今已被押回了都督府,只要派人稍加审讯,相信很快就能有所结果。”李绚一句话,让窦玄德的脸色更加的凝重。
他朝着中堂侧面微微挥手,下一刻,一道灰衣身影已经快步离开,速度快的惊人。
“虽说此事暂时还无实证,但本官相信南昌王。”窦玄德脸色冷肃,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李绚,因为如果他所猜不错的话,李绚的消息十有八九来自朝中的密探,甚至很可能就是百骑司的人。
百骑司的消息虽不至说万无一失,但可能性极大,最关键是在昨夜,李绚,还有新罗国使,同时遭到了刺杀。
刺杀者何人,这自然不言而喻。
如今将这一切全都勾连起来,天阴教的真实目的已然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