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眉心微挑,“罢了,不说这个了,只要眼下好起来便行,我瞧着慧丫头也算长进了,日后也能过得不错。”

    “但愿吧。”

    作为一个几起几落的官老爷,宋恪松信心缺缺。

    没办法,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他官复原职是个美差,日后怕是要被圣上重新重用。

    但只有他自己和那些个了解的人明白,这个官复原职也不过是名声好听而已。

    要知道,他原先可是跟在小皇子身边的。

    那小皇子背后依仗着的是贵妃娘娘。

    如今贵妃娘娘早已没了,小皇子年幼,上面还有几位年长的哥哥挡着,怎么都不可能出头了。

    宋恪松深谙官场之道,也明白这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

    贵妃娘娘去得蹊跷,偏偏种种迹象也表明了圣上的态度,他再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着,怕是要坐一辈子的冷板凳。

    可眼下想要挪一挪地方,谈何容易呢?

    心不在焉地用完饭,他只跟赵氏嘱咐了两句,便去了某一个姨娘处安置。

    赵氏对此见怪不怪,她甚至连送都没送一下,自顾自地叫丫鬟们收拾,又去备热水,好叫她能早些整顿了休息。

    过了年后,春光瞬间苏醒。

    圣京开始暖和起来。

    丹娘也振作精神,趁着自己肚皮还没大到不能动时,赶紧将新一年的春耕计划落实到位。

    一连大半个月,她都窝在府里哪儿都没去。

    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这春天放在她的眼里,就是财神爷的脚步声,就是轻松的田园生活的前奏曲,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是以,那些个什么赏花宴,什么品酒宴,亦或是什么诗会的活动她一概没去,理由也是现成的——怀孕了,月份大了,只能在家里歇歇。

    外头都道这抚安王府的侯夫人怕是身子不爽,这么久了也不见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