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丹娘与吴大娘子相谈甚欢,小半个时辰一晃眼便过去了,又留他们俩吃了一盏茶,才送出门去。

    人一走,丹娘便叫来了屏风后头的南歌。

    “你瞧着如何?”

    南歌羞赧地低垂着眼睛:“奴婢……也拿不了主意。”

    “嗐,有什么好拿不稳主意的,反正其中要害我都与你说清楚了,你若是瞧着好,心里愿意,就与我说,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他……当真能留在咱们府里么?”

    南歌犹豫不决,抬眼看向丹娘,目光中隐隐透着期待。

    “十有八九吧。”

    得了这句话,南歌咬着下唇,款款几步走到她跟前跪了下来:“夫人,自打您还是姑娘时,奴婢就守在您身边,也做错过事儿,万幸您没与奴婢计较,还给了奴婢活命之恩,如今我能有今日……全赖夫人您的宽宥。”

    “原本……我是再不想这些个嫁人的俗事,只想一心守着夫人,伺候好您便好。可……我一人之事便让夫人这般操心,实在是奴婢的罪过,那吴夫子瞧着人品端方,若是夫人点头,且他又能留在咱们府里,南歌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她红了眼眶,盈盈拜倒。

    丹娘一阵动容,连连叫她起来。

    待到沈寒天归来,看了吴文瑞交上来的那篇作业后,也忍不住赞叹:“此人文采斐然,颇有见地,是个可造之材。”

    丹娘感慨:“若不是时运不济,伤了身子,再也不能入仕,怕也不会与南歌有这段缘分。”

    “缘分这种事哪里由得常人左右,若是好,你便应了。”

    沈寒天似乎很看好吴文瑞。

    丹娘瞧出了些许端倪,眯起眼眸轻笑:“你怕是还有旁的打算,说来听听。”

    “不是我,而是圣上。”

    沈寒天犹豫片刻,便与丹娘细细说了。

    原来,上次宫变之后,朝野上下前前后后有不少官员牵扯其中,被抄家株连者不计其数,这么一来社稷是稳了,但人才却空缺了不少。

    圣京城内有官家掌管的太学与国子监,还有高门府邸出资办的书院家塾,但这些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