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女儿好好学乖,学一学这当世女子该如何为正室,不但没有替女儿说话,反而叫人送了一沓女德来给她。
这下别说杜华了,就连杜夫人都看不上,背地里没少笑话。
沈迎安的苦,似乎并不能被沈夫人放在眼里。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热乎了起来。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丹娘生了个女儿。
好消息传来,赵氏忙不迭打发蒋妈妈亲去瞧了,还备了好些补品药材送过去,足足装了一马车。
宋恪松见赵氏对庶出女儿这般体恤照拂,他甚是感动,看赵氏的目光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这让赵氏很是受用,忙里忙外的那叫一个热切积极。
待到杳娘来看望她时,她才说了真心话。
“不过生了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得意的,也就是你父亲把那头看得比什么都重。”
赵氏最近这段日子当真是扬眉吐气,顺风顺水,说话间都带了几分得意。
杳娘微微皱眉:“母亲这话可别再说了,回头得意忘形,再在爹爹跟前露馅,那就不好了。况且,丹娘是我正经妹子,爹爹关照,母亲留意不是理所当然么?快别说丫头片子这样的话了,咱们是看不上,可我那妹夫却实打实地疼爱呢。”
“这话怎么说?”赵氏奇了。
“先是给府里请了奶母,前前后后就挑了八回,这才选了两个过去,还有贴身照顾的婆子,伺候七妹妹月子的妈妈都是宫里请来的。”
杳娘顿了顿,“我听说,自打七妹妹生产,他便不在外吃酒,便是宫里留人,他也是急匆匆地要往府里赶。”
这话可是谢诗朗亲口告诉她的。
当然了,当时谢诗朗可不是这样说的,他是话里话外看不起连襟这样的做派,在他看来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况且生的又是个女娃娃,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可话到了杳娘这里,她表面上一副顺从丈夫的样子,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她回想起自己生产坐月子时的场景,与丹娘如今,简直天差地别。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拿出来比对不知道。
要不然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果然,赵氏闻言,不以为然地翘了翘嘴角:“那又如何,就是个丫头片子,想要往后富贵啊,她还得生个嫡子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