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闭上眼,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丫鬟急了:“您这脸上刚上了的药的,可不能哭啊……”
手忙脚乱地给金姨娘重新擦干净了脸,又上了药,忙完这一切,金姨娘才缓过神来。
“劝你莫要做这春秋大梦了,宋慧娘不会被休的。”她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丫鬟奇了:“爷方才与您说了?”
“哪里需要说得那般明白,明日……抚安王府请来的太医就要过府了,那抚安王府的侯夫人是宋慧娘的妹妹。”
她说着苦笑两声,“他承了人家妹妹的人情,又怎会转头休了人家的姐姐。”
一时间,丫鬟都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不曾吵闹,没有纷争,她们之前初心谋划的一切都泡汤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未到决战时分,原先护着她的男人已经旗帜鲜明地站在对面,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不动声色的表态,比起争执更为冰冷残忍。
金姨娘明白,这件事柳承易都不必来亲自告知,等明日太医登门,她自然会清楚。
可柳承易还是来了,不过是惦记着与她的那点情分,他想由他自己先行告知。
瞧瞧,男主人与妾室的情分也就到这儿了……
她深吸一口气,捂着心口处缓了好一会儿。
突然,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针线篮,她眼底闪过一阵锐利,抬手就从里面拿起一把剪子。
丫鬟吓坏了,还未来得及过来拦着,只见金姨娘将一只还未绣成的荷包绞碎,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是……金姨娘要绣给柳承易的。
做完了这些,她将剪子丢了回去,嗤笑两声转身上床了。
夜深了,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起来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