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上这两样礼物,第二日丹娘便乘着一顶锦缎青软小轿直奔恭亲王府。
谢二早早就候着了。
丹娘从侧门入,自有婆子在前头领路。
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眼前忽而出现一座被绿意盎然围绕的小院,谢二身着一套明丽的嫣柳翠立在长廊下头,与身侧那深深浅浅的碧色浑然一体,又显得格外出挑。
这一片碧绿衬得她越发肤白如雪,见丹娘来了,她往下走了两级台阶,眼底亮了亮。
丹娘上前见礼,谢二又还礼,随后两人才进了正屋。
里头早有丫鬟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物,一盏铜制的香炉正袅袅生烟,香气倒也清甜,丹娘蛮喜欢的。
“你这屋子好,安静,却不像我那里一早起来便闹哄哄的,有时候吵得真是头大。”她环顾四周,由衷赞道。
谢二有些诧异,俏丽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哪里,不过是图个清净罢了。”
“人不就是难得清净,本就在红尘之中也清净不了的,多少俗事等着呢,若是连住处都不能安静些,那才叫真的头疼。”
丹娘这话并没有奉承,而是真心之言。
若不是为了老太太,她早就想搬去照春晖了。
那一片地方又宽敞又安静,想想都觉得是养身的好地方。
谢二见她眉眼清亮,不似在故意逗趣,当即紧绷着的心也缓和了一半。
两人本也没有多少旧可叙,三言两语便说到了正题上。
谢二道:“孙先生确实在我们府上开办了女学,除了我们自己府里的几个丫头之外,另外还有其他府上的几位千金,加起来差不多十人不到。你家那位灵姐儿……会否太小了些?”
灵姐儿确实小了点,与这些已经启蒙过,正在学习更多东西的姐姐们比起来,她简直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或者说,不是像,而根本就是。
丹娘何尝不明白谢二的意思,叹了一声,笑道:“这孩子是我那长姐留下的骨血,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庇护,是真叫人怜惜……此番也是荣昌侯府夫人的意思,想来,八成是不想错过孙先生这位好师傅。”
孙大家只是暂时落脚在恭亲王府,并非是卖身给人家的下人。
她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