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加重了语气。
赵氏飞快地点头,一颗心咚咚狂跳,竟是半点都停不下来了。
“好了,你也别在我这里杵着了,赶紧回去吧,这府里的事情多着呢,你乃当家主母,切莫为了这点子小事乱了阵脚。”
“是……”赵氏弱弱应下。
走到门口时,她又忍不住回头。
但见老太太坐在榻上,四平八稳,手里还端着一盏参茶,宛如一座沉稳的山,那般叫人心安。
平生头一回,赵氏忽儿觉得老太太还是在自家府里比较好,有了什么事她也能找个人给自己撑腰。
赵氏刚走,老太太便让人叫来了宋恪松。
与赵氏在时不一样,宋恪松一进门,老太太便屏退左右,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跪下。”老太太冷冷道。
宋恪松微微一怔,却也不辩驳,老老实实跪在母亲脚边。
“你糊涂啊!!”老太太恨铁不成钢。
宋恪松连连作揖叩首,依旧沉默。
见儿子不吭声,她重重叹了一声:“我晓得你为了当年的事情心有愧疚,但……横竖已经发生了,且那女子也并非完全无辜,你难道还想拿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去替她喊冤不成?”
他忙道:“母亲哪里话,儿子怎敢如此……”
“你若不是这个意思,那红姨娘又怎么说?!”
被母亲一下点破,他慌了片刻,这才镇定下来:“儿子确实……将对佩儿的内疚移情到她身上,这才纵着她犯了这样的大错。”
老太太半讥半笑:“你是我亲生的,你我做了这几十年的母子,你是什么性子我难道会不晓得么?若非你在背后撑腰,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这般愚弄太太。”
“你怕是知道她身份低微卑贱,连给咱们府上做妾室都不够格,才给她出了这样的主意吧。”
这下宋恪松沉默了,脸色青白一阵。
老太太手中抚着佛珠,良久才道:“你如此长情,并非坏事,只是如今宋家起复艰难,你万万不可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去赌。红姨娘你留下吧,只是……有句话我得提醒你,若是再有一次这般兴风作浪,即便有你出面,我也会发落了这贱婢,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