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尴尬,垂下眼睑作乖巧顺从状,口中恭敬道:“今日女儿只是为了太太的病情才来的,丫鬟们传话传得突然,老太太不免担忧,是以……女儿才匆匆过来,却不曾听到什么。”

    宋恪松顿觉自己一头撞上了一堵棉花墙。

    对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若是个儿子,如今八成也是混迹官场的一把好手,可惜了,是个女儿……

    他轻轻噎了一下:“你回去与老太太好好回话,太太这边没什么大碍,叫她不必忧心。”

    丹娘又一一应了,好一副柔顺听话的模样。

    宋恪松瞧着,真想问问这闺女到底回去打算如何回话,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父女俩其实也没什么旁的话好说,就这样东拉西扯了一阵子,丹娘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自己家里,她才卸下了一身防备。

    让冯妈妈将茶点都送去老太太屋里,她换了套轻便暖和的棉衣,着一双金红色乌山描边雪鞋,外头罩一件厚重棉彩的披风,在雪地里疾步前行,当真威风飒爽。

    一头进了老太太的照春辉,屋内暖和如春,一条暗红的桌案上摆着香炉果品等物,袅袅而起的几缕青烟透着淡淡地香气,那是一早老太太焚香留下的痕迹。

    她深深吸了一口,赞道:“好个雪里青,当真清雅舒坦,这冬日里门窗都关着,焚着它倒也不觉得闷气。”

    老太太笑道:“你原先不爱雪里青的味道,嫌它淡了些,如今怎么还喜欢上了?”

    “那怎么能一样,这可是老太太专程为我焚的,孙女如何敢不爱?”她解开身上的披风,坐在老太太对面,扬起脸就是一阵明媚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