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丫头,快与我收拾了,换好衣裳进宫谢罪!”
她又转脸吩咐杳娘,“你也莫要闲着,赶紧快马回去传信,让你老子一道跪在宫门口请罪!”
杳娘早已六神无主,只顾着拼命点头,哪里还能想太多。
倒是去皇宫的路上,丹娘想通了一些。
宋家如今位置尴尬,进退两难,慧娘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了这种内幕,如果她是圣上也会觉得宋家居心叵测。
一来,阳昶叛军一事较为隐秘,当时参与其中的人一个个都守口如瓶,谁怕惹祸上身。
二来,宋家女眷当时已在圣京,如何消息灵通能远赴千里之外的阳昶河道,还能如此大手笔地解决危机。
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就会让圣上更加忌惮。
左右宋恪松如今已无官职在身,那么只要圣上稍稍示意,往后宋家的日子那就真的惨了。
包括已经外放的宋家子弟会被连累,连出了门子的女儿也不能幸免……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话放在这里一点不过。
丹娘默默叹了一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慧娘这个猪队友真的太坑了,稍不留神就把全家人拖下水。
她全副武装坐在马车上,只觉得这一身诰命的穿戴压得她脖子疼,她眨眨眼睛:“祖母……”
“丹丫头莫要慌,真要是连累了你,你老祖宗豁出一条命去也要把你摘干净!”
“不是的,祖母……”
“你父亲从前不听劝,如今还是一样,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晓得反省,倒叫你那个不中用的嫡母处处把持,我早就说过,给他寻两个干练得力的人来帮帮忙,偏那赵氏不乐意,如今好了,差点害了全家!!”
“祖母,您听我说呀。”丹娘急了,“那个……在阳昶河道解决叛军的人是我,不是慧娘。”
老太太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孙女似的。
“真的,那会子我与六嫂嫂从淮州一路回来,就打从阳昶河道走的呀,您忘了?”
丹娘眨眨眼睛,“若是圣上问起来,您实话实说就好,人家是天子,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咱们内宅这点小小手段,堂堂天子如何会放在眼里,不如直接说来得痛快。”
“你……此话当真?”老太太有点不敢信。
“当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