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大奶奶已与我说了,若是个别有需要的,可以把名字报到这里来,一并去裁缝娘子那里新做或是改一改都成,只是这花销嘛需要自己承担了。”
沈管事大口吃着花卷:“今日庄子上都太平吗?”
“都好,就是那几个嘴巴上不带门把的,怕是知道了小炤庄那头今年要做新衣裳,心里头会不痛快。”
葛氏刚说完就啐了一声,“他们真要嚼舌根那才是愧对了大奶奶一番心意呢,要说咱们庄子上的日子不知好过了多少,外头想进都进不来,今年咱们收成又这么好,不过是一年不给做新衣裳而已,他们就生了怨怼之心,这样的人怕是也留不长。”
沈管事赞赏地看了一眼妻子。
葛氏虽容貌一般,但性子爽利,与他颇有些默契。
夫妻之间很多话都不必说得很明白,自然就懂。
沈管事点点头:“随他们去吧,若是闹得厉害了,我自有法子收拾。对了……今日大奶奶还与我说了一件事。”
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儿子,“大奶奶身边的大丫鬟也到了该配人的年纪了,大奶奶相中了咱们家的顺哥儿。”
葛氏又惊又喜。
一旁的顺哥儿涨红了脸,黝黑的面孔之下泛着淡淡的红晕,整个人都热乎起来了。
“当真?!”葛氏忙不迭地追问。
“事关顺哥儿的终身大事,怎能有假?原先他们还以为顺哥儿是你我的大儿子,今日才知是小儿子,不过也不相干,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又有大奶奶出面保媒,我瞧着就很好。”沈管事乐呵呵。
葛氏更是喜上眉梢:“大奶奶身边的人,人品自然不用说的!真是老天保佑,我家顺哥儿也要成亲了。”
“这事儿成之前,你切莫不可说出去。”
“我晓得,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葛氏弯起眉眼,又瞅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真是越看越高兴。
是夜,烛光点点暖着照春辉正堂里每一个人的脸。
刚刚用过晚饭,丹娘其实已经很累了,她强打起精神,把事情和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还没开口,立在一旁的翠柳已经羞得满脸通红,那雪白的耳根都透着粉红,看得丹娘忍不住想逗她。
“老祖宗,翠柳也这般年纪了,咱们做主子的也不能拴住人家太久,要说拖成了老姑娘,她岂不是怨我?”
“大奶奶您这说的什么话,奴婢何时怨过您了?我看呀,就是大奶奶您嫌奴婢了,正想着法子要把奴婢打发走呢,先是我,等等便是书萱,尔雅新芽你们也别笑,过几年就轮到你们了。”翠柳跺跺脚,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