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对着老太太和宋恪松不住地磕头。

    一旁的赵真儿哭得泪水涟涟,连话都说不出口。

    宋恪松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火气,仔细想想,自己这个小儿子平日里最乖巧懂事,从不告状,也不出风头,老实木讷。

    他要是喜欢一个丫头,府里又不是没有美貌多情的,何必拉扯人家赵家的姑娘?

    “你、你……这是说我们家真儿不好了?”赵舅母急了,“老太太,我们真儿可是在你们府上出了纰漏,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老太太缓慢地点点头:“不急,我想听听真儿姑娘是怎么说的。”

    她苍老锐利的眸子看向赵真儿。

    赵真儿身子已经软得不行,跪在地上都要身边的丫鬟扶着,这个样子哪里还能说话?

    赵舅舅心疼不已:“真儿在家里时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断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瞧她这般伤心就知道,哪有女孩儿家平白无故失了清白还不难过的……老太太还要问话,未免太过了些。”

    老太太耐心等了一会儿,见这父女俩还在哭,终于磨光了最后一丝仁慈。

    她冷笑:“乖巧懂事?我看未见得吧。”

    她招招手,奚嬷嬷让翠柳上前一步。

    “翠柳,你来说,这些日子你们丫鬟都看见了什么。”

    “回老太太的话,正月里赵家姑娘就在四处问婆子妈妈们打听咱们府里的事情,从老爷何时返回圣京,到府里少爷们的安置,甚至还问到了库房。”

    翠柳低眉顺眼,却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就将话说得清清楚楚。

    她还递上了一张纸:“上头是赵家姑娘搭过话的婆子妈妈们的名单,婢子已经知会过她们,她们也都按了手印,老太太过目。”

    一番话说得一屋子人脸色难看。

    没想到老太太这么麻利,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就能拿出这些东西。

    赵舅母喉间咽了咽:“就算是真儿去问了,顶多是失了分寸,又不算什么大事,可你们家六少爷那是污了我们家姑娘的清白,怎能混为一谈?”

    老太太冷笑:“姑娘家的去亲戚家里做客小住也是人之常情,但像你们赵家姑娘这样如同管事太太似的问东问西,却不曾听闻,或许是你们赵家的规矩也未可知。”

    赵舅母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