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博学堂里管授课的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南歌的丈夫——吴文瑞。

    原本他瞧着一般般,却不想对各种书本古籍都颇有研究,很有才学。之前屡次未中,除了运气差了一点之外,还与此人的性情有很大关系。

    沈寒天亲自考过吴文瑞的学识,还跟丹娘私下说起过,说这人当个教书先生是很不错的,真要去经学政治,怕是脑筋太死,不得用。

    这话还真被沈寒天说中了。

    吴文瑞知晓自己还不够格进入精学堂甚至诚学堂授课,是以他便将这个博学堂的本职工作做到无可挑剔,就连沈寒天瞧了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就这样一个兢兢业业的先生,却被几个嘴巴上不长毛的小子说是狗眼看人低,叫他如何不气?

    但他到底性格温润,也知晓大体。

    明明已经气得不行了,他还是稳住性子,对着丹娘恭敬行礼。

    “夫人明察,我不曾这样做过。”他教书有一套,但为自己辩理就显得笨嘴拙舌多了。

    “你不曾?当着夫人的面也敢这般颠倒是非,你眼里还有没有主子了?”那人又大声呵斥,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丹娘嫌他吵,丢了个冷冷的眼刀过去:“安静,我要听吴夫子把话说完。”

    不过一个眼波,顿时就吓得那人胆战心惊。

    等回过神来,吴文瑞已经开始说了。

    那人心中还在打鼓。

    方才那一眼,真的只是个内宅妇人么?

    要说是沙场上见惯了鲜血杀戮的老将都不为过。

    吴文瑞表明,这是侯爷的意思,他区区一后学,哪里能越俎代庖。

    丹娘点点头,宽慰道:“既然是侯爷的意思,那先生就无错。”

    这话一出,那挑事的几人不依了。

    方才被瞪了一眼的不吭声,但另外两人却很积极。

    “夫人是宋家人,我们也是宋家人,既然都是一家子,为何又纵得这些食府里俸禄之人如此贬低我等?即便是侯爷,也该知晓我们是夫人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