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奶奶的话,大姑娘如何肯?在她出门子之前便把我配给了庄子上的赖大平,他爹是宋家内宅管事,问太太说话,给太太办事的,我如何能反抗得了大姑娘的意思……”
“既已经嫁了人,好好跟着人家过日子便罢了。你既说姓赖的父亲是内宅管事,他自己虽在庄子上,但也应该不愁吃喝,怎么你……如今还叫起救命来了?”
“大奶奶,您有所不知……”清茶边说边泪如雨下。
“那赖大平比我年长十来岁,又丑又懒,庄子上父母双全,又有兄长弟弟撑腰的姑娘才看不上他,所以……大姑娘才把我配给他。若是能好好过日子,我又怎么会逃出来……”
原来,清茶嫁给赖大平之后,夫妻俩倒也过了一段和平温馨的日子。
虽说不上有多甜蜜,但如果能这样太太平平地过下去,倒也不错。
结果杳娘远嫁圣京,成了荣昌侯府的二奶奶,一时荣耀加身。赖大平还以为清茶是杳娘身边的丫鬟,他们两口子会被招去圣京,随同杳娘一起陪嫁进荣昌侯府。
那可是圣京里有头有脸的贵胄人家,跟云州城被贬黜的宋家可不一样。
若是也能在那侯府里当个小小管事,怕也跟外头的芝麻官差不多威风了。
只可惜,赖大平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杳娘本来就忌惮清茶美貌,更因为清茶是丹娘的人,才不会对她委以信任。杳娘去了圣京后,前前后后也招了不少人去荣昌侯府,但没有一次想起过清茶。
赖大平见周围的人一个个平步青云,水涨船高,偏自己还沉在底下,他就不乐意了。
恰巧这时,有知晓内情的嬷嬷把清茶的事情当成玩笑说给众人听,这话传到了赖大平的耳朵里,更让他怒不可遏。
那天回去后,他狠狠揍了清茶一顿。
并直言道,清茶就是坏了他运道的女人,若不是娶了她,自己现如今怕也是侯府里的人了,还用得着在庄子上辛苦劳作吗?
至此,殴打清茶就成了赖大平的家常便饭。
心情不好会打,喝了酒会打,就连清茶去田地里忙碌,顾不上给家里烧茶水,也会被他从田埂里拖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打一顿。
说到这儿,清茶已经哭得浑身颤抖。
她解开衣襟,露出肩头一块:“大奶奶,您瞧瞧,这就是他上回拿了烧红的火钳子烫的……”
丹娘眼眸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