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我看未必吧,人人都知道贵妃娘娘只是咱们杨家的养女,什么时候变成嫡亲的了?”一个三房的太太眉眼凌厉,语气刻薄,看样子平日里就是不好惹的,旁人不敢说的话,她都敢说。

    杨大太太冷笑连连:“知道你们不甘心,总拿娘娘的血脉来说话,你们不如去瞅瞅家谱上是怎么写的,娘娘与谁是连了宗的亲兄妹,还要我念给你们听吗?”

    “老三家的,我知道你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到处奔波,就指着贵妃娘娘能拉你一把,可惜了……贵妃娘娘眼里只有我们大房这一头呢。你若是不服气,趁着娘娘还未登船,你不如追上去,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吭声了。

    三房太太也气哼哼,到底不敢再多说什么。

    若不是这一趟贵妃娘娘来得隐秘,他们一家子是该到府外临街跪着迎接,再跪着送出大门的。

    来得隐秘也好,杨大太太暗中松了口气。

    贵妃娘娘只问了她所出的晨哥儿,也没有将其他孩子放在心上,这足以证明,大房才在贵妃娘娘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旁的人都得靠边站。

    她暗暗得意,脸上的伤痛倒也没有原先那么浓烈了。

    原本大老爷沉疴多年,吃药跟吃饭一样,能撑着这些年都是靠着宫里源源不断送来的药物和补品。

    大老爷撒手人寰就像是楼上迟迟没有掉下来的第二只靴子,如今终于落地,该吹吹打打,该哭丧哀嚎,那就把丧事办得漂漂亮亮。

    杨大太太扫视一圈,突然目光落在了两张生面孔之上。

    她眯起眼眸,声音变得凌厉冰冷,冲着丹娘和丁氏就是一阵呵斥:“你们是谁?怎偷跑进主屋?”

    丁氏慌了神,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是先前的嬷嬷带我们进来的,说是给大老爷跪拜。”

    “问你是谁呢,听不懂人话吗?”杨大太太敌意明显,这话可不好听。

    丁氏双手绞着帕子,很努力地编织语言:“我爹爹的母亲是大老爷的亲姑姑,我爹爹是布政使丁在永……”

    “我道是谁,原来是远亲,既是远亲谁让你进来的?”杨大太太并没有因为丁氏的话而变得态度缓和,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家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在娘娘面前博得好感,好给自己的青云之路铺垫铺垫,哼,可也不瞧瞧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丁氏急了:“大太太,我真的是被一个婆子叫进来的,我没有故意要进来,我也不知道贵妃娘娘在里面……”

    杨大太太冷眼如电,把丁氏上下扫了好几遍。

    “还大着肚子,就往人家办丧事的家里跑,也不嫌晦气。”说着,她叹了一声,摆摆手,“你既然作为亲戚来,我是杨家主母,那就有权罚你。打你十下板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十下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