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昂足足站了一刻钟,欧阳如静才放下笔,抬头朝着王启昂看去:“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县长,我错了,我不应该让黄大山封路,更不应该为了帮着巴头镇老百姓把冬枣卖出去,去求爷爷告奶奶,还把路封了,影响别人出行。”
“我也不应该整天往巴头镇各个村走访,天天跟老百姓在一起,脑子里想着如何让他们摆脱贫困,就应该天天坐在办公室里,老百姓贫困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前什么样,自己维持原状就好了,反正做的多,错的就多。”王启昂说道。
砰!
欧阳如静突然拍了桌子,起身瞪着王启昂说道:“你还有情绪?”
“我不敢有情绪,我那敢有情绪啊,刚才正在山上考察,心里想着咱们四平县这么多山地,种粮种水果太浪费,能不能种点中草药,比如石斛,适合山地种植,又特别值钱,不知道那个狗日的告状,被您县长大人一个电话叫了过来,然后又是罚站,又是挨训,我如果一直坐办公室喝茶,根本没这种事。”王启昂说道。
他被罚站了这么久,确实心里有点堵。
“自从来了巴头镇,我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每天往村子里跑,鞋都穿破了两双,我封个路就成罪人了,那是为了我自己封路吗?那是为了巴头镇几万老百姓,冬枣运出去一次,每家每户就能多分几百块钱,过年就能给孩子买一套新衣服,甚至明年就不会有孩子因为钱而退学。”
“王启昂,你……”
“县长,你说我错在哪里?是不是错在想当个好官,想让老百姓过得好一点?”王启昂反正豁出去了,大不了回市里给袁霄冰当办公室主任。
砰!
欧阳如静再一次拍了桌子。
在王启昂持续的输出之下,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愤怒的拍桌子。
官场规则告诉她,王启昂这样说肯定是不对的,自己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但想了想,王启昂跟县里尸位素餐的干部一比,确实好太多了。
“我做为四平县的县长,说不得你?”欧阳如静生气的问道。
王启昂输出完了,心里的气也消了,知道不能再惹欧阳如静了,开始装鹌鹑。
“刚才不是挺能说,继续说。”
王启昂低头继续装鹌鹑。
“委屈?觉得委屈你可以回家。”欧阳如静开始持续输出:“为老百姓干那么一点点事,就整天挂在嘴上,你做为一个干部为人民服务是本分……”
王启昂左耳进,右耳出,低头看脚尖,装鹌鹑。
欧阳如静整整喷了他十分钟,嗓子都有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