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银和傻柱对视一眼:“一个人掏的过来么?”

    这问题换来一声嗤笑:“人管着最富有的三十六条道,好几百户人家!自然是雇人干活!就这还得抢破头!想掏粪?那得先交押金,再租粪桶、粪勺,每天的工钱还得被抽水三成...霸道着呢!”

    傻柱满不在乎说道:“我以为多少呢?才三十六?全北平大大小小胡同加起来...”

    “不懂了不是?咱老百姓油水不足,人家还看不上呢!粪协将东西两城的富户区划出一条条‘粪道’,负责人称之为‘道主’!知道一条粪道值多少么?”

    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二百块银元打底!还只多不少!”

    胳膊肘一捅何金银:“欸,荣哥儿...你跟的是哪位‘道主’?赶上咱胡同堵了,就得指望你来救场...”

    何金银自打睡起来就一直没躲过这個“粪”字,无名火起:“傻柱瞎说话!您几位别信!”

    随即就在阎埠贵狐疑的眼神中径直回了东厢,傻柱追上去吃了个闭门羹,围观的住户也就散了。

    前院只留下阎埠贵一人自言自语:“不是么...合着我白耍半天嘴皮子..又不能给咱街道加塞儿...”

    “吱扭...”

    傻柱笑嘻嘻的钻进来,凑到何金银面前:“荣哥儿,你别不好意思...”

    “去去去,哪凉快儿哪待着去!”

    傻柱也不气馁:“荣哥儿,听起来是个来钱的门路不是?我相信你!你既然能靠挑水、拉车挣下这份家业,挑粪指定也能成为人上人!到时候也当个什么‘道主’,就管咱南锣、北锣这一片儿...”

    听着傻柱畅想“美好粪业”,何金银眼珠一转。

    “傻柱,你...什么时候去丰泽园?”

    “还得几天!北平各大名饭庄子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围城前把多余的伙计、学徒遣散出城,各求活路。围城这一解,到底有那没有音讯的,我爹这才捡了个便宜...就是暂时不能拜师,先打几个月杂。”

    说着话边掰手指头算日子:“现在还在正月,饭庄子收人有讲究...今儿是正月十五,馆子里得连着忙活两天。黄历上说十七收徒吉凶参半、十八收徒不过一年师徒双亡,十九主大旺终日和睦大吉,日子就定在那天!”

    何金银跟着掐算时间,还有三天...

    好像...和纠察队组建完成的日子差不多!再看向傻柱时,只觉得天意如此...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和缓:“傻柱,凭良心说,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傻柱顺嘴搭音:“那肯定啊!要不怎么说...等等...”

    瞧着一整天脸上都没笑意的何金银,此时笑意盈盈的模样。傻柱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