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洱失眠了一整夜。
被陆熵套上戒指后,直到后半夜他都没怎么缓过神来。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也知道原书中的“迟雪洱”的确跟陆熵领了证,他也一直默认这些事终究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却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竟然会如此紧张,以至于到整夜都睡不着的程度。
第二天醒来时,因为睡眠不足脑子也愈发混沌,眼睑下有很明显的一小片乌青。
“醒了就起来换衣服吧。”
熟悉的低沉声线在耳侧响起,迟雪洱激灵一下,偏过头。
陆熵从卧室自带的衣帽间出来,已经换好了衬衣西装,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面容冷峻,气势实在强悍逼人。
迟雪洱注意到他今天这身西装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款式没有那么古板商务,可能是什么高定款式,估计是特意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准备的。
看得迟雪洱忍不住轻轻咽了下口水,双手捏紧身前的绒被。
陆熵垂头戴好腕表,看床上的人还愣着没什么反应,轻挑眉梢:“要我帮你穿吗?”
迟雪洱立刻回神,小脑袋用力摇晃,掀开被子一骨碌跑下床。
他在衣帽间里磨蹭了好一会,推门出来时还有些别扭地拉了拉身上白衬衫的下摆。
去领证肯定是要穿白衬衫的,刚才进衣帽间第一眼看到这件衬衣时就知道是为他准备的,他从来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衬衣,乍一上身真的有点不自在。
陆熵从他出来后视线就一直盯在他身上,目光幽幽如沉潭,久久都没有移开。
迟雪洱真的很适合穿白色,纯净得像是一捧新雪。
他身形清瘦,体态也好,这种比较硬阔的衣料版型将他勾勒得愈发挺秀,下摆贴身收拢,束进黑色长裤,腰间漂亮的细窄线条几乎不堪一握。
见他一直不说话,空旷的卧室显得愈发安静沉寂,迟雪洱不安地伸展开手臂:“我不怎么穿这么正式的衣服,是不是有点怪。”
陆熵没有说话,只是抬腿走过来,伸手理一下他的衣领:“挺好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领证是要这样穿,忍耐一下。”
这算是在安抚他吗,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柔情的语气,但对陆熵来说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体贴。
迟雪洱不自觉松一口气,仰起脸对他笑笑:“我会好好忍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