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里不满,嘴上却不再显露,摆手示意护院退下,讪讪道:“是老奴找二姑娘心切,错了规矩。二小姐勿见怪。”
“我方才不是说了,你且说来,你家主子是哪位!”
姜晼晚把刘氏刚才的话还了回去,只方才护院的动作,足以证明刘氏在府上,在一行人中的地位了。
“二姑娘莫说笑,还能有谁,自然是丞相府姜家,专门来接您回府的。”刘氏见围观者七嘴八舌,扯出一个笑,“人多嘴杂,二姑娘不若进屋再说。”
“我哪有说笑?明明是你在同我说笑,合着你们这么大架势,来田间地头,是找官宦人家的女儿呢?丞相,听起来好像官还不小吧?”姜晼晚这次声音更大了些,“丞相女儿丢了,不报官差去寻,偏偏来找我这个吃百家饭的孤女,究竟谁在说笑!”
刘氏侍奉主家多年,自然知道,无论是丞相还是夫人,都是最看重脸面的。
如此下去,若是传开,自己几条小命都不够抵得,可一时语塞,又没有好的办法。
“还是说,有什么事,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不知道的。比如,丞相大人抛弃妻女?又或者,寻花问柳了?”
姜晼晚原身自然知道事情经过,可说到底,这么回去,原身已经不在世上,怎么想不知道。
她自己都替原身觉得憋屈。
“二姑娘!您可不能乱说啊。”刘氏急的嗓门都大了几分,快步上前想捂住她的嘴。
“放肆,你跟谁吼呢!我的嘴岂是你能捂的!”姜晼晚眸色狠厉,“话说回来,我只是聊些闲话而已,怎么你就要捂我嘴了!莫不是我说中了,丞相真就做了什么?”
众村民原本是围观就是想着看看能来接姜晼晚的会是什么人家。
却不想听到的这么刺激,登时默契地停止了七嘴八舌,目光都聚焦在刘氏身上。
刘氏脸色铁青,还是跟在后面的侍女反应过来,上前躬身行礼,“二姑娘赎罪,都是刘妈老糊涂了,冲撞姑娘。还请姑娘宽宥。丞相和夫人还在府上等着,天色不早,不若早些出发才是。”
姜晼晚指了指也跟着躬身行礼的刘氏,“看来是老糊涂了,这不是懂规矩么?丞相府看来真是清廉,这样的老奴还派出来奔走。去吧,备热水,备衣衫吃食。十来年都不急,想来你们主子不差这一会儿。”
姜晼晚沐浴更衣,又吃了一顿饱饭,在刘氏等人恨不得砍死自己的眼神中上了马车。
村民们印象中的姜晼晚,一直身着素色粗布衣衫,整个人都不怎么打理自己,也不爱说话,整日不是这边蹭些灰,就是那边碰些泥的。
见着姜晼晚梳洗完了出来,不少人也是吃惊的。
当真是人靠衣装,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丫头,出落的这般水灵好看了?
不少大婶婆婆纷纷懊悔,早知道就应该去说亲,给自家小子当媳妇!
转了念又想,姜晼晚居然是丞相的闺女,就算早早提亲,自己小子想来是娶不成的。